这位劫匪兄是出门没看黄历,送上门来给徐兄弟练手。

打成这个惨样,连他爹娘都不认得了。

徐源长没有废话,伸手往劫修背后一抹,将木煞消去,他能放便会解,煞咒不比其它的五行法术,缠缠绵绵,中了很是麻烦。

柳纤风见公子出手了,她默不作声探出小手一抓,将她炼制提纯过的幻毒化解。

施望尘将拎着的劫修随便扔地上,像丢一口破麻袋,取出传讯符,默念几句扬手打出,再才解释道:

“徐兄弟,你应该也猜到了,区区一名二重楼劫修不值得我出手,老大对你们两個有信心啊,非得让我路上留点神,给你们整点机会磨砺,可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老大去,都是她出的馊主意,不关我事。”

他倒是撇得一干二净,满脸的无辜。

徐源长露出笑脸:“您那手抛出神仙索爬云的本事,令小弟望尘莫及,要不教教我?我用秘法和您换。”

施望尘毫不在意拿他的名号“望尘”来开玩笑,呵呵笑道:“我做过几年的彩戏师,吃饭的手艺还没忘,你心不诚,学不来这门法术。”

拒绝得没有商量余地。

随手挥了几下,有雾气从地下和溪水涌出,飘到零星烧着的树林处,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他不紧不慢忙着,还不忘教柳纤风做事,道:“战利品你不去收刮的吗?等会百缉司的修士来了,可不得便宜他们。”

柳纤风都快气饱了,这才醒起正事要紧,她身影一闪飞走。

徐源长学着带路人席地而坐,问道:“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舒方是内奸?”

施望尘拿出一碟茴香豆,和一个酒壶,两个酒杯,倒满酒水,举酒示意,浅浅吱了一口,道:“要是连这份眼力劲都没有,我还混啥散修,不笑死个人,老齐也看出来了。

“前些天,是舒方找上我,想同路前去接天城,他还拐弯抹角建议,叫上你一起,因为他知道我和你关系好。

“那时候,我便猜到他将你定做了待宰肥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所以给你们一个公平解决的机会,你也不用谢老哥我用心良苦。”

徐源长喝了一小口酒水,放下杯子,捏一颗卤煮茴香豆放嘴里,思索着问道:“前来的路线是您临时定下,舒方是怎样通知他的劫修同伴?”

施望尘回头朝翻找战利品的小树魅叫道:“纤风妹子,你仔细找找,舒方身上应该有药粉之类,不是毒药,是追踪用的。”

徐源长点点头,他是太相信老施的实力,没有防备同行伙伴,被故意使坏的带路人给带进坑里去了。

“你虽为散修,闭门修炼时候多,江湖经验仍然不足,以后得多学着点,要不然可有得你苦头吃。何述堂、燕玉寒出身宗门和家族,他们对敌的手段本事不差,相对来说,野外经验比你更欠缺,所以木鸡将他们拉去野外吃苦去了。”

施望尘笑呵呵教训道。

徐源长抱拳受教,心底一丝抱怨烟消云散。

聪明和运气不能当经验用,他要学的还多着呢,现在的生死经历,是在带路人眼皮子底下发生。

等以后出了远门,才是真正的考验。

“敬您,请多多指教!”

“客气咧。”

施望尘笑呵呵一口喝完酒水,趁着战斗刚过的热乎劲,帮徐兄弟总结得失。

“用灵视术能看出自身是否遭了追踪药粉,如果对方往自个手上沾药,不经意碰触途径的树木、草叶,或者往脚底抹一下,有的是法子让其同伙远远跟上,防不胜防。

“不过舒方经验也还是差了点,又操之过急,瞒不过我和老齐的眼睛,那小子处处破绽,竹篱笆一样透风,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啊。”

徐源长好奇问道:“老齐他人呢?”

施望尘撇嘴笑道:“这荒山野外的,他当然飞去接天城找地方喝酒,谁愿待在外面风餐露宿,陪咱们喝西北风吧。”

好嘛,又一个隐藏极深的二重楼高手,就他蒙在鼓里。

这让别的嚣张劫修怎么活吧?

徐源长无语了,唯有双手举杯敬酒。

高山仰止,老江湖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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