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谢怀瑾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替谢朝歌撑腰,还是打心底的嫉妒谢长杳轻易就能博得所有人的注意、嫉妒她在父母眼中的地位。
或许从前的长杳也曾经对谢怀瑾留有一丝温情,但现在,什么也不剩了。
她甚至不愿意同他虚与委蛇,连装都懒得装。
少女悠悠站起身,一步步朝着他走去。
明明是那样娇小孱弱的身躯,周身气场却仿佛淬炼着沉沉的死气,双目清冽,压迫得谢怀瑾一时半会竟不敢轻举妄动。
她瞳仁漆黑如夜,深处像是有一个月牙状的小弯钩亮着,微扬的唇角戏谑而轻蔑。
“谢怀瑾,你真的从来没有意识到吗?你呀,只是谢朝歌手里一条听使唤的狗罢了。”
“谢长杳!你竟敢…”
谢怀瑾咬紧后槽牙袖,眼眸充血,怒意盛然,下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目眦欲裂,脸上表情狰狞难看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将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掐死。
“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朝歌她温柔善良,同你这种歹毒阴险心机叵测的人不一样。她是高山上无暇的雪莲,而你只是池塘里的一捧淤泥,你永远也比不过朝歌!”
“我说谢怀瑾啊,这些复读一样的陈词滥调你要重复多少遍?既然你认为我歹毒阴险,未必一次次的来同我讲一些莫名其妙的废话。”
“我是你哥哥,我当然有资格教训你!”
“啊?这时候你知道你是我哥了。
我被谢朝歌她娘拐卖的时候呢,我刚回府的时候呢,我在外面受苦遭人欺凌的时候呢?我请问你这个哥哥在哪里?从始至终你付出过什么?”
长杳语气凉薄讥讽,眼角微挑,眸底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与反感。
“恐怕,那时候你正急着在谢朝歌面前表现着当一个好哥哥吧。”
“谢长杳!”
“看来我上次还说得不够清楚。
这世上所有事只有她谢朝歌欠我的,她就该用一切来偿还,万死不辞。若你一定要站在她那边的话,那很抱歉,像你这种被人操控脑子没有分辨能力的废物走狗留在谢家也只是浪费粮食,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长杳这话并不是恐吓。
她一直留着谢怀瑾也不过是看在谢太傅与谢夫人面子上,若他死了,两人肯定会伤心。
但长杳却不是那种能委曲求全的人。
若谢怀瑾一再被谢朝歌挑拨,坚持犯贱不断的来挑战自己的底线。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下手也绝不会留情。
哥哥而已,杀了就杀了。
难道处置一个没脑子只会坏事的垃圾还要她顾及什么亲情吗?
况且谢怀瑾从根处早就烂了,早就被谢朝歌洗脑成了傀儡。就凭他有意无意帮着谢朝歌做过的那些恶,凭着他对谢容远的态度。
为什么她要宽恕他?!
为什么她要用什么亲情去感化?!
好笑,坏人洗白仅需要廉价的“浪子回头”,难道他以后肯改正,她从前受过的不平等与屈辱就要看在这是哥哥的份上一笔勾销吗?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自小在恶意与淤泥中长大,受尽耻辱欺凌,与狗夺食,饿到极致时连虫子树皮都吃过。世人何能要求她如同圣人般以德报怨。
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啊,就如同谢怀瑾所说,她本就不屑当什么高洁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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