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主仆一路说笑着,很快便将马车驾到了郊外的宅子里。

可尚未进屋,便听到宅子里头有一妇人底气十足的声音,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成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模样,是给谁看呢!平时尽是叫我家那口子往你家来修家具,可愣是没见他往家里拿过一回钱来,若说你们两个没了个首尾,我却是说什么也不肯信的!看我不抓烂你这个小贱蹄子的脸,叫你今后还如何到处招摇,去勾引男人!”

又有一道浑厚的男声着急道,“你这婆娘,嘴上没个把门的,究竟胡说八道个什么呢!贺娘子本是有夫婿的人,人家与我清清白白的,哪里会什么首尾,你真是吃酒吃醉了,乱说一气,免得乱了人家的名声!还不快些随我滚回家去,免得平白添了周围邻居的笑话!”

可那妇人见那汉子嘴上却是说着清清白白,实则两只眼珠子只恨不得往那贺春娘的身子挂着不下来了,贼溜溜的样子,似乎还真有些蠢蠢欲动的模样,一直着急,便直接往贺春娘的身上上手去了。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叫你勾引我男人!叫你不守妇道!叫你既有了夫君,连孩子都有的人了,居然还敢肖想别人家的男人!”

贺春娘一向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虽然宅子里面一应用度吃穿不愁,可她身边却无人一伺候,她向来自栩不凡,别说让她为顾霄那等子贵为世子爷的尊贵儿洗手做羹汤,她都是不干的。

如今顾霄先前被她骂走后,居然竟有小半个月没有来了,贺春娘自己独守空房不提,既要带着三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还要天天伺候他们穿衣洗漱,洗锅做饭,她不过才忙活了一日,便受不住了,于是隔三岔五的,便引诱这附近的人过来她家帮忙。

可来的,都是些不怀好意的各色男子,竟是一个妇人也没有。

贺春娘却不会在意这些细节,毕竟她清者自清,她纵然与那些男子有些来往,可又没有滚到一处儿,都是清清白白、大大方方的来往,哪里会有这木匠妻子说的那般肮脏!

再说了,她们老家那儿,都是男女平等,相互来往不相拘束的,可偏偏是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人的没什么顶用儿,这气性却那般大,而且还挺会脑补,总是幻想着她是出来卖的,真真是把她恶心得透透了。

还有这木匠,虽然说在这乡下地方,算是长得不错的,听说当年还是村上一枝草,却被这木匠妻子恶意陷害,这才被强迫着娶了她。

所以说,木匠妻子自己行事脏污,便以为别的女子,都会似她一般尽喜欢做这些下作手段。

贺春娘于是将眼一瞪老大,叉着腰,便灵活的躲过了那木匠妻子的攻击,看样子倒是个老手了,她在医谷是有学些防身的本事的,可是她嫌又累又苦的,于是只学了些浅薄的功夫,随后便摞挑子不干了。

可对付木匠妻子这种泼妇,她虽然勉强招架有余,但依然是架不住对方因为常期干着农活,力气贼大,又气势十足的模样。

不过几个回合,贺春娘便一脸狼狈的被木匠娘子捉住了发髻,那大嘴巴子便上手直抽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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