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摇摇头。

邯丹连续换了几个穴位施针,李氏皆没有反应。

“这倒是奇怪。”说完,邯丹握住了李氏的中指,径直将银针扎了进去。“疼吗?”

李氏轻摇了两下头。

十指连心,这都不疼,那必然是难了。邯丹看着李氏苍白的脸色,只是点头和摇头就已经神情涣散,毫无精神,心中打起了鼓。“咱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别扰了夫人。”

林相站在一侧,面色也变得越来越差,双眸中皆是担忧,对着丫鬟们吩咐了句:“你们伺候好夫人。”又上前宽慰了李氏几句,才退出了屋外。

“这里无人,邯太医有话可直说。”林相袖中的双手紧握,李氏虽然身子弱了些,不爱热闹,但从未像昨日那般突然晕倒,今日连起身和说话都做不到。一夕之间,让人难以接受。

邯丹拱手道:“回相爷,夫人气血不足,脉相时有时无,许是时日无多了。”

“胡说八道!”林茹月冲上前去,上辈子母亲根本没有这样的病症。“我母亲昨日还好好的,怎会今日就……就……”

林相一把拉住了女儿的手,“抱歉,小女太过担忧她娘,言语上冲撞了些。”

邯丹连连挥手,“无碍无碍。下官理解。”

为医者,本就常常会遇到这些事情,她早已习惯。“下官回去,先开几副缓解的方子给夫人,只是能否见效,下官不能保证。”

林相明了,邯太医虽是女官,但已是京城内最好的太医了。“那便先试试了。只是还有劳邯太医费费心,再查些典籍看看。”

“自然,自然。”这宫内的典籍她都已看过,等回去,她再翻阅翻阅。说不定,会有所发现。哎,但是看这病症,就怕撑不到那个时间了。邯丹心里想着,却不敢现在说。留着一些希望,总是好的。

林茹月想守在母亲的床前,却被父亲打发了出去。“你昨夜已守了一晚了。先去歇歇吧。”

“可是我,我也想陪陪母亲。”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听太医的意思,明明是说母亲的病没得治了。

“守了一夜,眼眶都黑了,若是你娘看见了,定会心疼,她就更难受了。”林相拍了拍林茹月肩膀,柔声安慰道:“放心,爹会守着娘的。”

“是,女儿知道了。”昨夜一批批大夫来了又走,太医则是父亲今早亲自进宫请来的,可诊断出来,仍旧是相似的答案。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了?所以一切都变了样?林茹月思来想去,竟是将一切都怪在了自己身上。

她与连翘两人前脚刚从后院出来,前厅的小厮便急匆匆来报。

“禀小姐,宁王殿下来了。”

“此时来?做什么?”林茹月顿住了脚步,一丝怪异的感觉从脑海中划过。

“说是听闻了夫人的事,今日特带了一位游方神医前来拜访,也当做昨日府内侍卫不敬的赔礼。”小厮将宁王的话转述了一遍。

昨日之事,确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甚至不少人都猜测林茹月与宁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李氏突然病了,林茹月并无精力继续搭理。

“小姐,可要与老爷说一声?”小姐都与他撕破了脸皮,宁王还上赶着来?连翘心中有疑。

屋檐下滴落的雨声也变得更急促了,雨势更大了。

“暂且不用。”林茹月思索了片刻,指示着,“给宁王温杯茶,告诉他,我一会儿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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