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你俩留着吧,后面可能用得着。金器给我,我交给她们家人做个念想。”金器困难时能当钱用,相信马梅英乐见其成。

不过丁兰月刘一峰坚持不要钱,无功不受禄。然而她翻遍了整个包,都不见金镯子金项链和四万多t铢的踪影。

乔奚哪里看不明白,微微一挑眉。

丁兰月急得脸都白了,把包里所有东西都倒出来:“怎么会不见了呢?”

刘一峰安慰:“是不是裹在衣服里了,你别急,慢慢找。”

找不到,内衣都抖开了,没有就是没有。

丁兰月生怕被乔奚误会自己装模作样,急赤白脸解释:“一直放我包里的,我昨天睡觉前还见过。”

乔奚提醒:“也许是谁趁你睡着摸走了。”

丁兰月脸色白上加白,她不是笨蛋,他们睡觉是两个女生在中间,两个男生在外侧,所有人的包放在她和何海钰中间。

要是外人都能偷偷摸走包里的金器和钱了,为什么不连整个包都摸走,这更像是自己人干的。刘一峰和她睡在一侧,越过她动手脚自己很容易感觉到,何况刘一峰不是这种人。但是她说不出何海钰黄灿明不是这种人这种话,短短两天的时间,曾经熟悉的人已经变得无比陌生。

悲愤交加的丁兰月扭头往回冲,同样想明白其中关窍的刘一峰赶紧追上去。

黄灿明何海钰怎么可能承认,也拒绝丁兰月搜包的要求。

何海钰声音尖锐:“你以为你是谁,你是警察吗,你有什么资格搜我们的包!”

丁兰月红着眼睛,气到声音不稳:“你要不是心虚为什么怕我看,那都是马姨的遗物,你们想要就大大方方表示愿意护送她们回家,现在算什么,不愿意护送却要东西,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在生存面前,脸算什么。他们只想回国,以最快的速度回国,他们受够了这个朝不保夕的鬼地方。

把骨灰送回国,那就是四个人,那点东西不够分。他们打听过了,两万块rmb一个座位,金镯子金项链加上那四万多t铢,差不多刚刚好。

闹得不可开交的四个人把工作人员引来,围观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身正不怕影子斜。这种情况下,搜包已经难以避免。

金器在何海钰包里,钱则在黄灿明包里,他们一口咬定那是自己东西,上面又没写名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凭什么认定他们是偷的。

“钱和手镯项链都是你们的东西?”乔奚似笑非笑看着两人。

何海钰心里一突,往黄灿明身边靠了靠,色厉内荏:“就是我们的东西,怎么了?”

“你们有个屁的东西!你嫌弃金子俗气,从来不带金首饰。黄灿明就没兑换外汇。”丁兰月怒不可遏,“马姨头七还没过,当心她回来找你们。”

两人脸色当下白了白。

乔奚笑了下,把马梅英的手机递给工作人员,手机壁纸是马梅英抱着甜甜,手腕脖子上的手镯项链清晰可见,她又把马姨提到这些东西的遗言放了一遍。

当下,在场所有人哪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偷东西可耻,偷得还是一个老人留下的遗物,为的是祖孙二人能回到家乡,简直是丧尽天良。

众目睽睽之下露出原形的何海钰黄灿明脸上青一片红一片,忽然黄灿明拉开跟何海钰之间的距离:“是她出的主意,都是她的主意,东西是她偷的。”

何海钰愕然,随即目眦欲裂:“分明是你告诉我,两万块钱就能买一个回国的座位,这些东西只够两个人,所以让我晚上拿过来,你还说一路上会保护好我。”

“两万块钱一个座位,什么座位?”

比起谁偷了谁,谁怂恿了谁,大家显然更在乎回国的座位。并非所有人都知道私底下还有这样一种交易,个别心思狭隘甚至叫嚣是工作人员私下售卖回国的车票。

众矢之的瞬间从何海钰黄灿明变成了工作人员,简直是群情激奋。

乱,彻底乱了。

闹剧在武警到来后才得以制止,为了安抚人心,何海钰和黄灿明被当众要求说明情况。

为了取信大众稳定局面,工作人员刨根究底,把向他们兜售‘回国车票’的卖家挖了出来,细细一问,发现这就是个骗子,压根没有车也没弄车的门路,只不过是拿着一把仿真豪车钥匙招摇撞骗。打着捞上一笔,一解封,立马溜之大吉的馊主意。

受他欺骗,已经交了现金或者贵重物品的受害者当场跳了起来,冲上去找他算账,竟然足足有二十四个。

最后,骗子跟何海钰黄灿明都被罚去打扫恶臭熏天的厕所,眼下也没条件将他们按照诈骗罪和偷窃罪绳之於法。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罚不能正风气,遂以劳动代替惩罚,剩下的只能回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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