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这两个字, 没说出来时觉得有万般重,说出来只觉得轻飘,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林予墨深吸一口?气, 手脚冰凉,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愤怒,又觉得是什么都不重要,心越沉, 表情?越冷硬, 她说:“今晚我去次卧睡。”

“我去, 你睡主卧。”傅砚礼说。

她也没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多说一句, 说了个行字, “你?把你?需要的东西拿走?。”

“好。”

一个晚上,也只会拿洗漱用品跟睡衣。

他们共同?的物品还是摆放在主卧,她的东西通常杂乱无序,高低错落,而傅砚礼的不一样, 他的按照高低排列,跟她的形成对比,是不会被打乱的秩序。

林予墨盯着房间?里?的陈设发呆。

这房子的装修风格是她定的,每一处细节, 都是她喜欢的,住进来后, 喜欢的元素一点点充斥着空间?,而那些,多少也会跟傅砚礼相关。

她不知道, 如果离婚,这些东西如何处理。

洗漱完躺在床上, 林予墨难受的毫无睡意,她尝试看手机转移注意力,结果是视频在放,她在出神发呆。

她发觉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他。

或者?,他给自己看到的,是他想?给自己看的那面。

她忍不住怀疑一切,甚至怀疑他们的婚姻到底算什么?只是因为条件适配吗?她觉得不是,傅砚礼对她的好毋庸置疑,好到让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她不认可他做过的那些事,没办法接受,像根刺横亘在心里?。

……

早上,林予墨出房间?,没看见?人,只看见?餐桌上的早餐,还是温着的,鸡蛋是剥壳的。不用面对面,免去不必要的难受,她松口?气。

她多看餐桌两秒,还是没碰,换鞋出门?。

傅砚礼提前走?是有原因的,傅父打来电话,让他去公司之前先见?自己。

车上,助理将美?国那边的情?况告知给他,那边项目因为涉及到敏感问题所以被迫暂停,如果没办法疏通,前期投资全?打水漂,后期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傅父想?让他去美?国,问题棘手,普通高层没办法解决。

傅砚礼想?问一定要去吗?话到嘴边咽回去。利害关系摆在眼前,情?况急并不等人。

昨天的分居,现在变成现实。

这次离开再回来,还会剩下什么?

这次。

他将选择权交给她。

傅父知道他前段时间?在美?一个多月,这一次更不知道多久,不利于家庭关系,问:“予墨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她很忙,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加班。”

“我记得予墨很喜欢旅行,这次有机会,你?们可以一起?在美?国住上个小半年。”

“她还有自己的工作,我一个人过去。”

傅父见?他这么说,也并不干涉,正事谈完,聊到家庭,他问:“予墨最近都没怎么过来,等你?回来后,多回家里?,你?妈总是念着她。”

“嗯。”

傅砚礼安排出国事宜。

事出突然,他走?的也会突然,航班定在下午,他想?过要不要见?一面走?,但清楚林予墨这时候并不想?见?他,最后让她助理转达。

走?之前,发过消息,内容再怎么编辑,到最后删删改改,只变成一句——

照顾好自己。】

林予墨看到消息在前,陈丝丝转达在后。

陈丝丝在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挺惊诧,毕竟这么大?一件事,真的让她传达就行了吗?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出差,大?大?小小,都没有通过她。

她说完,忍不住观察老板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大?表情?,甚至是略平淡地嗯一声说知道了,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平静背后的情?绪。

越平静越反常。

直觉告诉她,两人可能出问题了。

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问题是什么她都不清楚,想?半天只好问:“需要我给傅总回话吗?”

“不用,你?去工作。”

林予墨头?也不抬,盯着电脑屏幕,无意识地在乱敲,等助理离开,屏幕里?是一堆乱码。

她一整天工作都不在状态,心脏难受的像是反复绞杀,不是持续性的,而是间?断性的阵痛,而现在,阵痛又开始,血液也跟着冷却般。

如同?他说的那样,先分居,再以感情?不合提出离婚,眼下,他已经?走?出第一步,真是好样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得夸他一句行动力强。

办公室没人,她也没有必要再端着。

她首先给云杉发消息。

点开两人的对话框,平时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得飞起?的手指,在此刻缓慢的像不记得字母位置,最后还是敲出一句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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