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夫子未见之叹,夫岂偶然之故哉!”
李磐低声吟诵着一笔而就的时文,只觉得心灵都得到了升华。
如果不是脸上的伤时不时抽痛一下,他几疑已经穿越了时间的长河,与先贤肩并肩,一起愉快的进行着思想的交流和情感的共鸣!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而斜对面的王国梓,看着之乎者也的试题,几疑又回到了高数的补考现场,只能像只瑟瑟发抖的小老鼠一般,怯怯的盯着外面巡场的监考官。
那种感觉,实在糟糕透顶!
……
本次院试的考题,是从《论语》截取的:
“好仁者,无以尚之;恶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
应该说,这是科考中典型的两扇题文:
一扇讲“好仁”,一扇讲“恶不仁”!
也不知道是被高大小姐欣赏给激励的,还是被殴打了一顿给气的,李磐觉得自己脑洞大开,竟超常发挥了!
这样的一篇时文,就是拿到殿试上,也有一席之地。
李磐摩挲着手中的答题纸,摇头晃脑的评价着:
“浑厚清和,法足辞备,墨义之工;三百年来无能抗者也。”
王国梓实在坐不住,也悄悄来到了他身边。
看到正低头自我陶醉的枪手,他仿佛也喝了两斤老酒,彻底的醉了!
环视四周,没有一个人影;他便整理了下衣冠,从容上前拱手为礼,一脸喜色的道:
“贤兄,不管文章最终是否取中,你都是我心目中的第一人!
在下正是王国梓。
这次还要多多感谢贤兄仗义出手。
没说的,今天太白楼走起,包子馒头管够!”
那枪手自嗨被打断,只觉得酝酿的情绪没能到位,爽感已经退潮,一股空虚感立马袭来……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他抬起头,不悦的看向始作俑者。
当看见来人的面容后,他的感觉就更糟糕了。
“是你?!”
“不是我!”
一瞬间,两人都惊呆了。
“小贼,你就是王国梓?我是在给你代考?”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沉默,沉默的世界里没有康桥,只有贡院的臭号!
突然,李磐拍案而起,一脸悲愤的道:
“我不干了!”
王国梓:“……”
他一脸尴尬的道:
“贤兄,加油!
行百里者半九十,你可千万不能松劲。
什么?
文章已经写好了。
那没事了,你可以下线了!”
李磐不知道“下线”是什么意思。
他见王国梓这么关心文章,连忙用手拿起答题纸,嘿嘿冷笑道:
“哼哼,文章我是写好了,还是近来绝无仅有的得意之作。
但给你考秀才用,简直是明珠投暗。
这文章,我撕了也不给你!”
说完,他作势就要撕了答题纸。
王国梓大惊失色,连忙安抚道:
“贤兄,千万不要。
你也说了,这是三百年来无有抗者之作,你真的忍心毁了她?!”
李磐;“……”
不得不说,他犹豫了!
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这般好的时文,就跟自己的女神高玉兰一般,错过了就不再有!
想到高玉兰,他又想到了佳人欣赏的是言而有信之人。
他如果弃考,岂不是令她失望!
这一刻,他陷入了纠结。
……
王国梓见他突然掉线,哪还敢迟疑。
他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然后,死死的将答题卡卷入怀中。
这时候,他再看向李磐,那可就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三百年未有抗者,是吧?
我看你是三百年未有的滚刀肉;就问你抗不抗揍!
夫子未见之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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