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头发花白,嘴部周围留着长长的白须,面部上布满皱纹,饱经风霜,五官比一般人深刻。
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有着诡异的蓝色,看上去很有神。
他坐着金轮椅,却穿着青布衣,腿部搭着薄衾遮住了膝盖和脚。
轮椅花纹精细,扶手雕的是一只像猿猴般的凶兽,双目镶嵌红宝石,头部镀银,与传说中的朱厌极为相似。
姜寒烟视线在老人身上和轮椅上扫了一遍,抱拳一礼道:“姜寒烟见过唐大人。”
唐本真哈哈大笑了一番,对姜寒烟识破他身份在意料之中。
“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头已经不是大人了。贵客到访,原谅我行动不便不能亲自相迎,我已备酒菜以尽地主之谊,还望姜捕头给个薄面。小五,上菜吧。”
易五得令,很快客厅里就摆上了圆桌,盛上的佳肴美酒也是听过没见过。
唐本真坐在主位,笑容满面,“姜捕头,还有南宫公子请坐,薄酒小菜为二位接风。”
南宫明夜皱了眉头,看不出这主办英雄大会的老头是什么用意,见姜寒烟坐下了,他也随之坐下。
易五为唐本真、姜寒烟和南宫明夜倒上了第一杯酒,然后放下酒壶,恭敬地站在唐本真身后。
酒香四溢,带着一种中药味,闻起来很舒服,琉璃盏里烛光烘得屋子里一阵暖意,香烛燃烧,也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
姜寒烟看了面前的酒一眼,将易五对唐本真的恭敬看在眼里。
唐本真举杯道:“这是清酒天门冬,久服除五劳七伤、延年泽肤,像姜捕头常年习武奔波饮之再好不过,请。”
说罢先饮为尽。
姜寒烟二人见之也举杯饮下,一杯酒下肚,暖意顿时涌上了心头,清酒不醉人,润五脏,和血脉,很是舒服。
唐本真又是一阵大笑,“自古英雄出少年,二位的名号我早有耳闻,尤其姜捕头巾帼不让须眉,可惜你入朝之时,我已经离开了京城,不然也不会现在才结识,不过——”
他的眼神忽而锐利了几分,“我素闻姜捕头克忠职守,突然造访这泉州小镇,莫不是为了公干而来?”
“非也。穿久了公服也有累的时候,我此番就是休假玩乐,瞻仰一下英雄大会的风光。没想到还没去鹊桥楼,先见着了天机先生。”
姜寒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唐本真微微眯了眼,脸上复又带上了笑意。
“哈哈,说得也是,铁打的人也需要休息。姜捕头也是江湖儿女,我这英雄大会欢迎天下英雄,来来,吃菜。”
他招呼着正对面的二人。
南宫明夜心有防备,看到姜寒烟动筷他才动筷,姜寒烟没有客气,对唐本真的试探心知肚明。
玉盘珍馐,推杯换盏,唐本真每每举杯都在留意姜二人的神情,见她二人吃得坦然,放下了酒杯,笑道:“素闻姜捕头见多识广,你觉得我这庄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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