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的大伯和二伯在向阮正德表完忠心之后落荒而逃。

他们之前就听说过,阮董的二女儿有间歇性发疯的毛病。

今天一见好像是真的。

“你还坐着干嘛?”阮晨抿了一口冰拿铁,看向阮韵寒,“虞天霁头七早过了吧?你不抓紧时间去掉钓新凯子,准备给他守活寡?”

阮韵寒也明白了自己是说不过阮晨的,拎着漂亮的铂金包包,起身,脸上是隐忍的委屈,还是温顺的对阮正德说,“爸我先走了。”

“阮晨,爸爸是不是从来没有惩罚过你?”

阮晨心想你有什么资格惩罚我,但是她刚才叭叭累了,不想说话,周身的气氛冷了下来,端起咖啡杯润喉,沉默的看向落地窗外的风景。

她喝完了手里的冰拿铁,咬着一块冰咯吱咯吱的嚼着,扫码把自己的账结了,起身,冷淡的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上课了,你们的账自己结。”

阮正德沉默的注视着女儿的背影。

对阮晨,他是有忌惮的。

虞家出事之后,他也知道了,当时虞天骄的手被打断是因为阮晨。

还有虞天霁被人当街一刀刺中心脏毙命,不难推测是有人在替阮晨出气。

他不知道那位神秘人怎么看待自己和阮晨的关系。

他给秘书拨通了电话,吩咐,“之前给叶家准备的东西,抛出来吧。另外让阿三动手吧,我给你一个地址——记住,千万别动阮晨。”

其实阮家有自己的门路能解决来着章局那边的施压,但是阮正德想借这个机会和市局的一把手搞好关系——阮家早年发展的时候背景不干净,很多人都知道。

虽然阮家现在明面上是洗白了,但阮正德心里一直有隐忧,想给自己多上一层保险。

就算阮晨不听话,但只要他在打压阮晨上足够出力,让章局那边看到自己的诚意,顺理成章搭上这个关系。

接下来阮晨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事情里,中间曾晗的闺蜜——那天直播的杜冷曦过来找过她一次,小心翼翼的问阮晨案件的后续进度。

说这几天都联系不上曾晗。

阮晨在那堆乱七八糟的试卷里翻出报警回执给杜冷曦看了,杜冷曦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直播素材,心满意足的离开。

傅霖也来过一次,带了不少补品过来,一个劲儿的跟阮晨道歉,说给她添麻烦了,需不需要傅家帮忙。

阮晨当时正在赶虞蕾要的画,有点心不在焉,稀里糊涂的应付着,是傅简之把他爸撵出去的。

然后小东西又回来,坐在阮晨身前,盘腿坐在画架一侧,托腮看阮晨画画。

阮晨以为她是无聊,给他拿了自己入门时用的一套画具,让他自己消遣。

傅简之就去了远一点的地方,有模有样的把东西张罗开,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五天后,阮晨接到了法院的开庭通知。

她忙晕了的头才想起来还没联系律师。

在联系了几家京州有名的事务所之后,阮晨都被拒了,她意识到,阮正德那边早就出招了。

她没急着联系自己大舅叶子石的事务所,而是快速浏览起了最近的本地新闻。

叶家最近有点自顾不暇,被曝出了几件手下人做的财务丑闻,还有一些陈年旧案都被拔了出来,七假三真虚虚实实,大眼一看叶家的律师函这几天像批发大甩卖一样。

半山别墅。

叶欢欢回家时已经半夜了,上午开庭下午开会,她身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

这个点,客厅还亮着一盏微暗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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