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张傅僖带着赵家军跑去医院探望陈家驹。

阿美有些不情愿地开门把人放了进去。

“家驹。”

赵家军把手里大包小包的补品放在小桌上,“张sir来看你了。”

张傅僖笑道:“家驹,伤口不要紧吧?”

陈家驹重新换过药物和绷带了,此时正披着病号服,侧靠在床头上啃苹果。

“多谢长官,请坐。”

陈家驹放下苹果,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没事,这种情况的小伤我经历的太多了。”

“不愧是勇探呀。”

张傅僖坐在椅子上,挑起大拇指露出赞许的笑容。

“咳。”

他清了清喉咙,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彭文山让西区警署尽快上交报告,张傅僖当然不会傻乎乎地把事情的原委如实写进去。

毕竟把周苏带进交火现场是不符合程序的。

况且,火爆当时的身份还是人质,却死在了彭文山的枪下。

他作为下属,当然要为长官好好地考虑一下,争取写出一份让人满意的报告。

这是正事。

陈家驹找借口把阿美支了出去。

“张sir,赵sir。”

“我什么水平你们还不知道吗,让我抓贼可以,让我写报告就难了,你们来找我商量是不是找错人了?”

他倒不是推脱,他是真的不会编。

“哎~,你不要小瞧自己。”

张傅僖一脸和善地摆摆手劝慰道。

他当然知道陈家驹写报告的水平,那简直就是灾难,其实这也是绝大多数一线警员都有的问题。

一群莽汉,让他们抓贼个个奋勇当先,拿笔写字就萎了。

放在平时他才不会找陈家驹呢,但这次有些特殊,人家和彭文山的交情在那里摆着呢,总能给个好的提议的。

“家驹。”

“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现在我们可是有三个人呢,一块商量商量总能想出来的。”

“赵sir,你说是不是?”

张傅僖问道。

赵家军猛点头,“家驹,这份报告对我们西区警署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很重要,你一定要帮忙呀。”

陈家驹使劲挠头,这不是为难人嘛。

不过赵家军说的没错,疑犯是在西区警署杀的,还涉及到了两个严重罪案,警署里的伙计们多少也能跟着占点便宜。

这是可以写进履历里的,对他们的以后的升职很重要。

大鼻子人缘好,对下面的警员又很照顾,这会经不住张傅僖和赵家军的轮番攻势便点了点头。

“要不我给彭sir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思?”他抓起手机试探地说道。

“别。”

张傅僖急声阻止。

赵家军连忙从对方手里夺下手机放进抽屉里。

“家驹呀。”

“这是我们分内的工作,怎么能麻烦彭长官呢,要是让大sir认为我们没有能力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快要羡慕死了。

这得是多大的情分才能理所当然地让大sir帮忙写报告啊。

“不行吗,那我没办法了。”

陈家驹继续挠头,“哎,对了,找阿杰呀,以前彭sir的报告都是阿杰帮着写的,他最清楚人家的心思了。”

“快。”

“电话给我。”

张傅僖确认道:“宋sir吗?”

赵家军见长官没有反对,便把手机还了回去。

嘟嘟嘟。

电话通了。

“家驹哥?”

“是我,阿杰呀,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你说。”

“是这样的,文山不是要任务和结案报告吗,周苏和火爆的情况你也知道,这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稍稍停顿了一下,宋子杰的声音再次响起,“模糊处理。”

陈家驹愣了愣,“模糊处理?”

他没听懂,抬头看向张傅僖,见对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继续问道:“怎么个模糊法?”

啪,电话挂断了。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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