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市的市郊公墓。
早上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下起了暴雨,五月的布鲁市甚少出现这样大雨的天气。
海鸥一身黑色的衣裙,站在一座新立墓碑前,鼻头和眼眶都是红红的,显然已经哭过了。郝燃也是一身黑色的西装,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陪在海鸥身边,一脸肃穆。雨水噼里啪啦地敲击这雨伞的伞面,又顺着伞的边缘滑落,像一串串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雨伞大半都倾向海鸥那边,雨水打湿了郝燃的大半个身子。
墓碑是海鸥的父亲,也就是海知远,海教授的。几天前,学校通知海鸥,海教授在海底实验室遇难了,据说原因是制氧设备故障引发的爆炸,当时在实验室工作的一百多位科研人员和工作人员无一幸存,甚至连遗体都没有找到。
海鸥的母亲因为过度悲伤,连葬礼都没有坚持完就晕倒了,海鸥便托郝凌希送她回去休息了。
葬礼结束,海鸥仍然不愿意离开,一直待在海教授墓前,郝燃担心海鸥,便留下来陪她。
海教授的去世的实在太过突然,不只是海教授的亲人,就连海教授的同事好友都很难接受。说来海教授算是对郝燃有恩,郝燃的家境不好,能在布鲁大学上学,多亏了海教授帮他的申请奖学金。不仅如此,海教授还让郝燃加入了自己的研究团队,给了他一个勤工俭学的机会,让他能用课余时间赚一些生活费。
“节哀。”郝燃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海鸥。看海鸥一直在自己父亲葬礼上强装坚强的样子,郝燃有些心疼,便揽过海鸥的肩膀,想要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
坚强了一整天的海鸥,终于支撑不住了,借着郝燃的肩膀,放声大哭起来。海鸥这一哭,郝燃就更加不知所措了。
雨中的公墓格外清冷,只有一把黑色的雨伞和伞下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人,海鸥呜咽的哭声被淅沥的雨声所掩盖。
就这样过了很久,海鸥的情绪才宣泄的差不多了,终于止住了哭泣。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海鸥看到郝燃的西装外套上沾满了自己的鼻涕眼泪,很抱歉地说道。
“没关系。”看到海鸥脸上还挂着泪痕和没擦干净的鼻涕,眼见着一个原本优雅妩媚的大美女哭成了这副模样,郝燃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让她擦掉脸上都痕迹。郝燃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口袋,身上连一张纸巾或者手帕都没有。犹豫了一下,郝燃索性脱下西装外套,递给海鸥,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和鼻子,眼神不敢直视海鸥,有些飘忽。
“啊……哦……对不起。”看到郝燃的反应,海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接过郝燃的外套,把脸上的痕迹处理干净。“谢谢,这件外套就算送给我了,之后再赔你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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