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话多的人竟然安静了一路,惹得苍啼有些好奇,也担心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便开口询问:“温少侠平日不是有什么问题直接问苍某吗?

多日不见,是因为生苍某的气,所以把这习惯改了?”

“倒也不是,只是我感觉那位玉蝶姑娘有些奇怪。”温闲说完,便看向在亭子里坐着说话的两个姑娘。

“确实奇怪,”苍啼淡淡地说道,“从她的反应来看,不可能不熟悉蝎尸殿。

而且,她的脚步轻盈,若不是习武,也该是顶尖的舞者。

这一路上她又一直很急,恐怕是急着去见什么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温闲无奈地叹息,“是她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对劲,她像是在隐瞒什么,但却不是不说,而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望向苍啼,那本来好好地讲话,但在二人视线交汇的一瞬,温闲似把余下的话给吞进肚中一般,就这样无言地,直勾勾地看着苍啼。

“温少侠?”苍啼疑惑地唤了他一声。

这时,温闲忽然又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苍啼已经习惯了他这唐突的行为,倒是没有再挣扎,只是眼里的不解变得更深

只见温闲认真地盯着自己的双眼,也不知道他妄图从中看出什么,但那神色格外认真。

以往温闲也会有这样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但更多是看这张脸。

相反,平日视线一对上,他就会立马移开双眼。

但此时他却就这样望着自己的眼睛,好不寻常。

苍啼终是没忍住,眼眸一弯,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温少侠,这样盯着人可不是朋友间的相处之道啊。”

他那眼神饱含着不明的意味,仿佛化作了一只无形的手,将温闲的思绪不由地拉长。

于是,温闲趁着脑海中的想法还未彻底偏离前,连忙移开了双眼,并冲着苍啼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

“什么?”苍啼脸上蒙上了不解之色。

温闲连忙解释道:“我之所以会觉得玉蝶姑娘让我不适便是因为她的眼睛。

在与她对上之时,给我一种宛如所有的一切都被她带着走的感觉,哪怕想问她一些事情,但很快就会被她引着逐渐偏离正题。

在我的人生里,除了她,也就只有你给过我这种感觉。

不过,她与你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说最后这一句时,这温闲的语气还刻意上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得意,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虽然他说的关于玉蝶姑娘的这点确实也值得关注,若按照苍啼平日的习惯,也可以解读成玉蝶在故意引着他们的思绪,避免他们询问太多。

从这一点,苍啼可以大胆猜测类似的询问她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所以才会练就这样的本领。

但温闲最后还要强调一句比自己差远了,这让苍啼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深究,转身便想离去。

不过急着走,却忽视了温闲那仍然攥着自己手腕的手。

最终结果是又被拉了回来。

“算命的,我夸你呢,她没办法让本少侠上钩,但你可以,你看,这么多次了,我不还是会被你引着思绪走吗?

你要不也教教我呗,这样我看看能不能让你多相信我一点。”

温闲笑得清澈,清澈到苍啼怀疑这语气轻佻的话语根本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见状,苍啼迅速地把手从温闲的手里抽出,望着自己又被攥红了的手腕,不禁皱紧了眉:“您什么时候改掉这攥人手腕的毛病,什么时候再来拜师学艺吧。”

说完,苍啼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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