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在山上垒个窑自己烧算了。”
当然,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因为他对于陶器烧制的了解仅限于前世纪录片里讲述的大概。
野山椒去蒂去籽洗净切成小块,均匀铺散在簸箕里晾晒。
陶罐洗净反复用开水烫刷消毒,粗盐加水煮沸溶为卤水备用。
笋子剥去外衣,清水洗净,横竖各切一刀入锅,加水没过笋子,放几颗花椒大火煮沸。
煮好的笋子捞出控水,因为泡椒还得现腌制,做不了泡椒笋子,所以云澜将这批笋子装进了之前从山下带上来的泡菜坛子里当咸菜腌。
忙忙碌碌到天黑,仍是不见方文林的身影。
潦草地吃了两个包子就算是解决了晚餐,云澜躺在床上一直无法入眠,浑浑噩噩到深夜。
……
“咩……”
“哈啊……”
“咯咯哒……”
“哈啊……”
昨晚凌晨两三点才勉强睡着,天不亮就醒了,这会儿云澜睡眼惺忪地清理着后院的牲畜圈。
家禽牲畜的粪便,吃剩的饲料残渣每天都要清理,不然不仅味道大又难闻还容易滋生细菌,清理过后还得点艾草熏一熏驱蚊虫。
打扫完院子,他取来竹篾坐在连廊下面扎灯笼,但其实因为心神不宁已经连续几天都没做出一个漂亮满意的。
今天也是不出所料地做坏了,一手拿着坏灯笼一手提水桶往河边去。
小路已经完全被晒干,留在上面的动物脚印也更加明显,像是山鸡、野兔这样的脚印他还是认识的。
今天的灯笼甚至丑的不配挂在树枝上,他顺手丢进旁边的草丛里,也是因为这样他意外发现草丛里面有一只被咬死的麻雀。
麻雀周围的草茎上有几根灰白色的毛发,地上有几枚之前没见过的小脚印。
“这山上有狗崽?”
他起身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小路周边,通过方文林之前所教的辨别方法判断只有一只“狗崽”,没有其他的成年“狗”。
确认没什么危险后他放下心继续去河边打水,来回几趟都没有看见脚印的主人。
稳妥起见,他今日不打算再出门,水缸装满后就关了院门。
午饭仍旧是简单地蒸了俩包子,甚至没心情日常午睡,提了一竹筒水,又拿了竹条竹篾,云澜爬上了望台。
了望台有遮阳棚,一筒水,一个人,一捆竹篾,这一坐就是一下午。
灯笼是做了一个又一个,终于在日落之前扎好一盏满意的。
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已经僵硬的关节,爬下了望台回屋取灯油引线等,又去灶屋里摸了个凉透的菜包子再次爬上了望台。
……
方文林已经在深山里摸爬打滚九天了,他曾和云澜承诺过进山最长不会超过十天,所以脱离危险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家赶,甚至不惜放弃已经打到的猎物。
本来刚进山的时候一切顺利,还运气不错的在第四天的时候抓到两头黑蹄羊,但在他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狼群和野牛阻了去路。
万幸的是狼群的目标是围杀野牛,他反应又快,丢下黑蹄羊给狼群加餐,自己趁机逃跑了。
但天不遂人愿,逃了一天总算是远离了狼群又遇上雷暴雨,他不得不找个地方躲雨避免失温。
暴雨让山林里本就复杂的环境更为危险,也更加难以行走,茂密的森林下几乎完全被黑暗笼罩,仅能通过一闪而逝的闪电勉强辨认方向。
雨过天晴,他再不敢耽搁,两天两夜的赶路总算是到了家门口附近。
此时早已经日落,今夜无星,林中草木似鬼影重重,唯有那院中的一点橘红明亮温暖。
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盏漂亮的椭圆形竹灯笼,高高地挂在了望台上,因为是此片区域唯一的光源,所以吸引了不少飞虫蚊蝇。
制作它的手艺人还没学会裱灯笼,所以没有裱纸或纱布保护的灯芯被风吹得左摇右晃,但却坚韧不拔地没有熄灭。
而灯笼下面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也不知是等了他多久忧了他多久,这会儿坐在了望台上,趴扶在栏杆上睡得沉,也不知喂了多少蚊子。
“澜哥儿!”
云澜坐在了望台上等了方文林一天,最后实在坚持不住就睡着了,但也睡的不安稳,所以一听见方文林的声音就醒了。
“澜哥儿,这里,帮我开下门。”
刚醒的云澜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低头往声音处一瞧,只看见个模糊的高大身影,“方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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