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楼梯之中,伍是狗连滚带爬的掉入了伍家祖陵之中。

没办法,上头那个石碑是个半自动的阵法,一般来说,都是等人们下到深处后才会关闭。

为了防止伍视仁和风雨汐把自己抓走,伍是狗本能的选择了关闭石碑,然后摸着黑的前往祖陵。

虽然那块石碑和所谓的阵法,对于伍视仁与风雨汐这种天骄来说算不得什么,但那却代表着伍是狗坚决的态度,让二人如何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外面不黑,祖陵里面其实也不黑,进入祖陵之后,每50步都有一盏特殊的灯火静静燃烧着。

荧磷虫:一种只会存在于大型地下墓地的灵虫,除发光外无任何特殊能力。

荧磷灯盏:通过在灯盏中存放某种特殊的吃食,营造出适合荧磷虫生存的环境,从而吸引荧磷虫聚集,从而达到照明的效果。

伍家祖陵的地下可比地上宽阔多了,地面上,一块石碑多多少少要写上百个名字。

而在地下,每个名字都有着独立的坟冢与独立的石碑,上面雕刻着生前的种种功绩。

伍是狗在阴森的地下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有一种回家了的兴奋,没有立刻去到二九代所属的位置,伍是狗反而深吸了一口气,绕着整个伍祖陵叫嚷了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呜嗷~(大祖宗、老祖宗、天祖、高祖、曾祖、堂祖宗、太爷、二太爷、二大妈,你们中午好啊~)”

噗通~叫着叫着,伍是狗突然两眼一黑,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而后挣扎着爬起身体骂了一句:“汪!汪汪。(踏马的!忘记自己岁数了。)”

一口气叫这么多人,它那狗脑子还真有点缺氧的厉害,直接给自己摔了个七荤八素。

在祖陵了撒欢的快活了好久,适应了环境之后,那被伍是狗暂时忘却的劳累渐渐回到了年迈的身体之中,在肺部剧烈的疼痛之中,它的嘴角开始隐隐的渗出血迹。

嗯,这就是伍是狗给自己准备的办法,通过胡乱折腾把自己的肺给跑炸,然后找地方踏踏实实的等死。

伍是狗的脚步开始渐渐变得艰难,一步三晃悠的向着他的老主人,二八代族长·伍盛勋的坟冢走去。

坑它早在几年前就挖好了,就等今天这踏踏实实的一死。

可能是因为通人性,也可能是因为固执,伍是狗自始至终认为,自己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在大雪纷飞之中将自己抱回来的伍盛勋(伍行军的父亲)。

伍行军也好、伍视仁也罢,伍是狗只把自己当成了和老谢一样的管家角色,从未觉得自己的能与之平级。

哪怕伍行军真把它当成了兄弟,伍视仁真的追在它屁股后面叫爹,它也依旧固执的认为自己只是伍盛勋养的一条老狗,只不过...侥幸比主人活的更长了一些。

晃晃悠悠的栽倒在了伍盛勋的坟前,压榨出体内最后一丝气力,一个翻身滚进了墓碑前的坑洞之中,出气多进气少喘息了起来。

恍惚间,似是看到了老主人伍盛勋在对着自己招手:‘是狗啊,多亏你了,把这个家照顾的不错,走吧,老子带你出去转转。’

体内的疼痛越演越烈,但伍是狗的头脑却愈发昏沉,嘴角渐渐扬起了一个幸福的弧度。

慢慢的,伍是狗感觉自己体内的疼痛尽数消失不见,身体也越发的轻盈,起身追逐着那阔别已久的身影而去。

一步、两步、三步。

在追逐老主人的朦胧路程之中,伍是狗似乎在见到了某张熟悉的面孔,但又如何想不起对方的身份。

此人一袭白衣,于宣白石桌前澹泊而立,超然于世外,眉头紧皱的摆弄着棋盘,就是这棋...很臭。

偌大的棋盘之上,白子大龙已断,在黑子的围追堵截之下,竟只余五十之数。

大抵是出于好奇,伍是狗追逐的脚步稍缓,行至此人身前伸头望去,但本能中对于老主人的眷恋却也在不断催促着它继续前行。

身下焦急,伍是狗虽神情懵懂,但却一眼就注意到了棋盘外那颗孤零零的棋子,本能的用鼻尖将其顶回了棋盘之上,而后撒腿继续跑向伍盛勋的位置。

见有人妄动棋局,那人也是立刻回过头来,似是有些诧异望了伍是狗一眼,仅是随意一瞥,又仿佛越过了某些不可阻挡的东西。

少顷,白衣男子突然笑了,似是旧友重逢,又如绝处逢生。

开始只是勾勒起嘴角,然后是平常的轻笑,渐渐的,笑声越发高昂,于时间长河之上的狂笑之声愈演愈烈,那道捧腹大笑的身影...震古烁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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