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寿听得一头雾水。
阿芷耐下心来解释道:“举个简单的例子:还是你前几日见过的董寇,他出身‘太阴署’,那么就必定是从最底层太阴庙的‘守庙人’开始做起。
“而后会经历出庙镇邪‘抬棺人’,以及游走四方的‘行走’,方有其今日之‘填穴人’镇一方地穴的成就,经历过整整四种殊业。
“但换个说法,这几种职业层层提升的模式,都可以概括为是阴行殊业——‘阴吏’——的几个细化分支,本质上是一个完整的殊业,并不能算是分开的多个职业。”
这下,江寿有所恍然。
原来现今由“太阴署”所执掌的殊业名叫“阴吏”,但这阴吏每提升一个层次,都会经历一个小的职业,逐步变强。
“那既然其他各个殊业普遍是这种多职业组合的提升模式,那我为何不能先学仵作,再学焚尸工呢?”
“不,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阿芷揉了揉圆鼓鼓的小脸。
好久没说这么多的话了,他还真有些不适应,憋了半天不知道从里说起,索性直接跳下桌子,铺了张黄纸。
取纸笔来,写写画画做出导图来有助于江寿理解——
“这么说吧,照其他殊业的普适升品之法,你当下所追求的仵作之道是一个大殊业,对应的是‘阴吏’殊业,而不是对应‘守庙人’这种小职业。
“你接下来所走道路,是将你仵作之道的各项能力发扬光大。如,‘验尸官’为九品,对应‘守庙人’;取‘画骨人’为八品,对应‘抬棺人’,这样层层向上,这才是连贯之道。
“而不是像你所说的,‘仵作’对应‘守庙人’,然后什么‘焚尸工’对应‘抬棺人’,这是两个行当!”
江寿如有所悟,看着面前黄纸上写写画画的各种职业名称,却忽然从阿芷的手中接过笔。
“话是这么说,可这是在你将‘仵作’看做一个完整殊业为前提下做出的结论,可若是‘仵作’实际上只能对应一个如‘守庙人’一样的小职业呢?”
他在“仵作”与“守庙人”之间画上一个等号。
“这……”阿芷话音突然顿住,沉默了一会,又摇摇头,“这未免就太贪心了,仵作一道以‘心火’燃烛晋升后本就是个能单独专精一生的殊业,就算其上限发展没有‘阴吏’那么高,但最起码也够你修到六品、甚至更高了。
“你若是还要融合‘焚尸工’、乃至其他什么职业的合并,且不说能否适配、融合成功,就说你学的过来吗?
“你总不能每遇到一个职业,便用‘心火’燃烛晋升一次、再如你学习仵作一道般耗费十几年的心力再重头学一遍吧?”
这下,轮到江寿沉默了。
倒不是被阿芷的这番说法给吓到了,而是真的想到了一些可行性,换做旁人如此贪心或许不行,但他有职业面板在,只要加以职业行为便能肝熟练度加经验,并非不可行。
而且,谁说每一个职业都必须完全挖掘到最顶峰了呢?
他熟练一门职业的精髓之处,练以专精,再彼此加以融合,取长补短,合成全新的职业,就未必比不上别人一条道走到黑的吧?
退一万步讲,如若此路不可走,此道不可行。
“红尘眼”又为何会给出这条路线的预示呢?
纵使此道前方迷雾重重,但仵作与焚尸工的加成,也许真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也说不准呢!
追求与其他殊业一般无二的成长,固然能煊赫一方。
但还不是一直被邪祟欺压,时至今日无法真正将邪祟诛灭殆尽,反而任其恣意生长,让俗世更多的土地被沦陷于无人之地?
他江寿,还偏偏要用“红尘眼”的先天优势,借助职业面板的试错便利,走出一条与世人尽皆不同的大道。
一路博采众家职业之所长,融会贯通,以求寻得真正能让自己在邪诡横行的俗世之中安身立命的“新职业”。
想到此间,他心中已有决定。
(业)仵作+(业)焚尸工=?
他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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