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给他升了官打了钱啊!
真想派袁崇焕督师辽东把那刁毛给刀了,不对,袁崇焕也是脑壳被门夹了的家伙。
玛德,没一个省心的!骂骂咧咧地平息了一下心情,朱由检问道:“孔有德等人回京了没有?”
“回来了,毛文龙颇为不愿,奴婢不得不厉言训斥。”王永庆悄悄给毛文龙滴了一滴药水。
那刁毛不把钦差放眼里,没诬陷是因为咱家品德高尚。
“干将抽调,难免牢骚,只要能打仗,都不是事。”朱由检强笑道:“说说东江的情况。”
王永庆沉默片刻,决定实话实说:“东江有口十五六万,水陆战兵二三万,能战者五六千,最精锐者乃毛文龙本部亲兵三千,可深入辽东刺探、掳掠、截杀等。
只是粮草不济,难以持久,多一击即走。
能钳制建虏,但若是建虏决心南下,东江其实也拖不住。
毛文龙其人,确实豪杰,有勇力,懂谋略,能与军兵共甘苦,若东江换将,非大能者不可收拾军心。
去岁,建虏饥荒,今年正月出兵朝鲜,势如破竹,毛文龙于朝鲜各堡亦失,幸好建虏无船,难以渡海。”
“建虏征朝鲜,关宁军全无反应?一帮废物!”皇帝再次破防。
不求出击进攻,摆个姿势拖后腿总行吧?再不济,吱一声啊!
就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建虏予取予求,还把毛文龙的嘴给堵上,坐视东江吃败仗。
直娘贼,砍死算逑!
不生气,不生气,为什么重建京营呢?不就是没几个能打的嘛!
朱由检努力安慰自己。
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推测:辽东真不知道建虏动向,收到毛文龙汇报后故意不报告。
难怪毛文龙对关宁军满肚子牢骚。
朱由检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瞄向魏忠贤的脖子。
关宁军不动,消息未进,都是魏阉的问题。
这可不是甩锅,而是事实。
王之臣以下都是阉党,不想让皇帝知道相关情况,真就不知道。
魏忠贤见皇帝频频看来,问道:“爷,可是要降旨训斥毛文龙?”
“没必要,终归是把人送来了。”朱由检长出一口气,说道:“还是没几个能打的,否则何至于此?给孔有德等人各送酒肉一斤,今天好好休息,明早校场集合,朕亲自去看看。”
说完,朱由检敲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东江十几万人,全部移民到东番大岛,再把唐王周王转过去,效仿汉朝给予军政大权。
问题在于,周王、唐王真的可靠吗?
倒不是怕两人造反,而是怕两人激发百姓造反,本来东番就受红夷觊觎,若是变乱发生,怕是福建都跟着乱起来。
“取唐王、周王履历来,事无巨细,莫要遗漏。”事关重大,朱由检不敢凭印象行事。
不一刻,情报送来。
现唐王朱硕熿好色、愚蠢、贪婪,藩王有的特点都有,而且这家伙一直想要更换世子。
至于印象中有能力有志向的朱聿键是朱硕熿的孙子,没有介绍。
而现周王朱肃溱就没什么大毛病,也没什么出彩的,当然,大明制度也不允许藩王出彩,至于出钱劳军让李自成铩羽而归的朱恭枵,还是个世子。
幸好查了一下,否则唐周二王进京,还得派人去叫世子世孙。
朱由检掩上文书,说道:“补发圣旨,唐周二王世子世孙同进京,各王子王孙有贤才者,可随同左右。”
“爷,是不是要……”魏忠贤搓着手指头,摆出数钱的模样。
“周王唐王别动,想办法搞一搞福王,直娘贼,两万顷爵田,这些年又不知道并了多少。”朱由检骂骂咧咧。
皇帝是小心眼,实锤了。
福王朱常洵,万历皇帝第三子,“国本之争”的另一主角。
你看,非要掺合一脚的瑞王被搞了,如今轮到了福王。
这可是爷爷朱常洛的陈年往事啊,皇帝依旧揪着不放,不是小心眼还是什么?
“爷放心,福王富甲天下,不榨出百万两来,老奴这东厂提督不干也罢。”魏忠贤拍着胸口说道。
这事很好操作。
不说福王本就一屁股屎,哪怕再干净,塞盔甲就是蓄谋造反,塞稻草人就是诅咒君父,都是杀头的大罪。
这种事,东厂锦衣卫熟的很。
“贤啊,抓紧时间办,不止要钱,福王在山东湖广的爵田全部夺了,各地税权全部收回。”朱由检给出了明确指示。
当初朱常洵就藩,给出的待遇是:庄田两万顷,籍没张居正的财业,从扬州到安徽太平的沿江各种杂税拨归福府,四川盐井的一部分收益、淮盐一千三百引。
所以魏忠贤张口就是一百万呢,实在是太肥了。
“竭天下膏脂予,福王肥而天下瘦”,真不是空话。
“田亩清查数量后,造册送入宫中,朕留着赏人。”朱由检吩咐了一句。
本来打算让徐应元清点的,但这个蠢货没在。
魏忠贤鞍前马后,他倒好,天天躲在司礼监里不见人影。
难怪魏忠贤成了九千岁,而徐应元只能跟着成了阉党,好日子没过几天就被清算发配,属实是脑子拎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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