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再冰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他当然知道为什么陈安忍着巨大的诱惑呆在这不走。

是怕他出意外。

也确实又救了他一命。

所以他选择相信,相信陈安能战胜自己的本能,能成为他托以生死的兄弟。

不过……他那个如狼似虎的眼神确实还需要再适应……多少有点难顶。

“那玩意怎么办?”梁再冰用下巴指了指糊在墙上的死虫子。

“可惜,死得太仓促没来得及问。”陈安已经恢复了他一贯的萎靡状态。

“等等,要问一只虫子什么东西?”梁再冰满脑门问号,“我们语言也不通啊。”

“我有个朋友是语虫的宿主,能看到虫的本体还能和各种虫沟通。”

那也难怪师父的百虫谱上没有记载,这虫看着是辅助型的,没什么危害性,师父平时都在跟恶虫打交道,没见过语虫也是正常。

梁再冰立马两眼放光,“能见见这哥们吗?”

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长得像红票子,有这么多人馋。

“可以,”陈安非常爽快地答应了,“等这事忙完回道观了,我叫他过来。”

不过住宿是个大问题,道观就那么两间房,总不能让他睡大殿吧,多不礼貌。

恩,让他睡树上好了。

“对了,这样的话那王谦身上不就没有‘虫’了吗?”

既然“虫”是可以除去的,那不是和“每一个人都是‘虫’的宿主”这条铁律矛盾了?

“和其他人接触的时候会随机感染上,不过越危险的‘虫’越稀有,也越难传染,大概率是比较大众没什么危害的种类,不然那个运气……”

梁再冰深以为然,“倒霉成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十一冷冷地来了一句,“可以当回头客。”

这边还在侃天侃地,王谦幽幽转醒。

“怎么感觉头好痛。”王谦下意识去摸,手下的触感非常古怪,凹凸不平,还有硬硬的东西结在上面,他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抠下来一大块血痂。

王谦跟见了鬼一样,拔腿就冲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照,满头的血,立马开始鸡叫,“我被刀砍了啊啊啊啊啊啊——”

梁缘在翻了个白眼,“你头上都是我的血,我都没吭声你哭个屁,刚才用精血在你眉心画了道符。东西已经取出来了,你那点小伤过两天就好。”

王谦瞬间放下心来,“真是辛苦大师了,不过……”

“你要不信就看看那个,”梁再冰指指被钉着的肉青虫,“眼熟不?”

怎么判断他们是不是随便找个虫子来糊弄事的,这很简单。

梁再冰之前就猜因为一体的缘故,血脉相连,隐隐约约能察觉对方的想法,就好像他之前在小说里看到的,长在自己后脑勺上的鬼一样。

王谦第一眼看到,就意识到梁再冰说的是对的。他终于彻底摆脱了这个时时刻刻跳动着的定时炸弹,感觉全身骤然一松。

“这个我们要带走。”

一方面防止王谦这倒霉鬼被感染梅开二度,再者,这玩意说不定有别的用处。

“哦可以可以。”王谦欣然答应,反正自己看着也膈应,正好给他们处理。

梁再冰忽然站不稳似的左右晃了晃,柔弱地靠在旁边的小萝卜头十一身上,虚弱地咳了咳。

王谦立刻会意,“辛苦梁大师了。”说完乐呵呵地结了账,还非常上道地给加了三千,说是营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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