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良还愣在那里,而郑月华已经反应过来跨出了一大步,急忙将身形向后倒去的女儿抱在了怀里。

季蕊希的左手腕鲜血不断的流出,郑月华已经焦急的哭了出来,她没想到女儿居然会把事情做到这么绝。可是她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她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撕开了自己的衣裙,将女儿的手臂绑了起来。

郑月华:“你还愣着干嘛,蕊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闺女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闺女早恋就早恋嘛,你非要管,回来晚就回来晚呗,说两句得了你打她干嘛!她人没事不就行了吗!”郑月华哭丧着把季蕊希的手臂缠了起来,将她抱在了怀里。季海良发着呆,还在端着刚才打了女儿的那一只手。

郑月华:“你还他妈愣着干嘛!倒是赶紧抱闺女送医院啊!”郑月华鲜有的爆着粗口骂道。郑月华已经急的火急火燎了,急得泪水都流了下来,被骂的缓过来神的季海良匆忙的从妻子怀中接过了女儿,急忙的打开车门把晕死过去的女儿放到了后座。

车上,夫妇二人的面色尽皆如霜,季海良几乎以全速前进的车速焦急的开着车,郑月华在后座为季蕊希按压止血,好在一路上通行顺畅。

乡下到小城的晚间基本不会出现什么堵车的情况,毕竟车流都算不上流量,车辆也不过三三两两的在这条路上通过,但季海良的心里却堵的很,他的心也快急的燃起了火。

郑月华:“你好好开车,别的事情之后再说,不能让闺女有任何危险。”郑月华已经镇定了下来,她在后座叮嘱着季海良。

季海良听罢也稳定了心神,将车开的更稳了一些,但车速没有降下来多少。郑月华一直在后座丝毫不敢松懈的为女儿压迫止血,她有着极为专业的应急处理知识,但看起来却与在家务农的普通农家人没有什么不同。

不知过去了多久,季蕊希父亲将车开到离家最近的医院,刚停下车季海良就急忙将季蕊希抱去了急诊,夫妇俩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一路上郑月华的应急处理都很到位,但血还是流了不少。不过好在那个壁纸刀小,虽然季蕊希很用力的在手腕上划下了那么一刀,伤害还不算那么太致命,多亏处理很规范也很及时,否则也是足以危及性命的。

一直都被夫妇俩视为掌上明珠的乖乖女季蕊希,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的叛逆过,更没有这样的疯狂过。这也是季蕊希的父母亲第一次见到女儿这副绝望的模样。

夜晚的空气渐渐潮湿,不知不觉之间天空忽然的下起了小雨,冷风也随之刮了起来,晚上本就有些清凉的体感瞬间就冷了起来,也不知是人的心结起了冰还是雨冷冰冰的缘故。

黑漆漆的天空之中,被风裹挟着的冷冰冰的雨势还在不断增大着,雨下着下着道路上就扬起了水雾。季海良靠在医院外面的墙壁上,望着雨中来往的行车,看向了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天河。

季海良得知女儿脱离了危险之后,他连进去看女儿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待在外面,苦涩又沉默的靠着墙壁站立着吸烟。

医院外面的台阶上,季海良一支又一支的吸着烟,他的口鼻处不断的冒出白色的烟雾,那烟雾和雨雾混在一起,分不清是烟还是雨。雨扬起了烟而烟又汇在了雨里,这烟所汇成的烟雨一半流动在他的肺部和气管里,而另一半则在他的内心之中大肆的搅动着风云,让他的心里也像身外的环境一般大雨倾盆。

季海良:“我是不是真的错了...”。季海良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喃喃道,他的印象里浮现出了两位已经逝去了很久的已故之人,他的脑海之中也回荡起了一段陈年往事...

那时还年轻的季海良相貌也还算是出众,是个工作认真求实的优秀青年,当年的郑月华长相清秀梳着一头麻花辫,他们为了相同的梦想聚集到了常河与曾慧敏夫妇所率领的勘探队伍之中。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季海良与郑月华在工作之中产生了情愫,察觉到两个后辈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的领队常河,和妻子曾慧敏商量起了撮合两人,在他们的努力撮合之下,季海良与郑月华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慢慢走向了能够谈婚论嫁的地步。

季海良与郑月华能够在一起和两位领队的努力撮合是分不开的,他们能够加入这两位前辈的团队之中也是十分荣幸的。季海良与郑月华两人理论知识尚可,但实践经验不足。一行八人在某一次到达了一处极为险要的极地冰雪洞穴勘探,由于季海良与郑月华二人的工作失误,没有做好排险致使众人深陷到了困境之中,常河为曾慧敏挡住了洞穴塌陷下来的冰块失去了行动能力,曾慧敏忍着悲痛将其他两位同队救出,等到曾慧敏再次回到重伤的常河身边时,洞穴的崩塌将他们两个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常河与曾慧敏曾诞下一女,夫妇二人离世之时他们的女儿也仅仅只有两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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