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时坐在案桌前神思不属,天地交泰,小往大来,第十一卦,泰卦。
她心里有些懊悔走的太迟,眼下情况的凶险程度她自己都未可知,但幸好结果应该还不算太坏。
听着外面脚步声渐响慢慢坐直了身,垂下眼眸看着手里的念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叹了一口气开始拿起桌上的笔。
片刻,何夫人一行人领着赵修和便至,四处并无任何不同,旬乐左顾右盼想看看众人推崇的天衡姑娘到底如何,赵修和只管跟着何夫人朝内院走去。
不过才进内院,赵修和脚步一停,四处打量后挑了挑眉问:“这院内石凳摆放是这个贵客自己要求的?”
何夫人点头,旁边的管家秦昭在一旁回道:“是。”
赵修和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才入内门,远远望去,就发现大门敞开,屋内有一屏障,后隐一人形,执笔写字,观其身形不得,直觉仪态风流,自有气度。
屋内熏香袅袅,却清新淡雅。
众人好像都微微诧异,何夫人、柳闻莺和秦昭三人神色各异,赵修和注意到他们微微停顿的身形问:“怎么,有什么不对?”
秦昭看了一眼赵修和,虽然短短一会,他对于赵修和的心细如发以及冷静如斯已有了深刻理解。
何夫人张了张口道:“平日天衡姑娘并不喜敞开房门。”
赵修和的目光随着众人在一此移向屋内之人,虽在屏障之后,但人影可见,想她也应是能看见外人,却安如泰山,丝毫不动。
门内门外,各成一方天地。
赵修和本就喜欢探寻一切真相,此刻更是为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激起了兴趣。
何夫人领着人进门,赵修和看着屋内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旬乐也显然被勾的心痒,率先开口:“敢问姑娘可是天衡?”
屋内还是没有动静,众人皆叹天衡清高,须臾清甜又带着些许缥缈的声音传来。
“是,又不是。”
旬乐又继续问:“这是什么意思?”
“若公子寻人,那天衡是;若公子求问,那天衡便不是。”
众人明白,此间话意,她并不想介入浑水。
赵修和自进门后扫视一番室内,在摆设和书架上停留片刻,眼睛又忍不住盯向屏风后面。
何夫人正想上前为三人引荐,赵修和突然开口:“你可知王广进身死?”
屏障之内的人仿佛笑了一声,但不大明显,声音出口却带着几分笑意:“此番动静如此之大,天衡如何不知?”
此次赵修和还未来得及开口,柳闻莺便好似站不住一般跌倒在地:“天衡姑娘,奴家知道您是高人,请您让奴家再看老爷一眼,若是不能,奴家愿就此随着老爷去了。”
其音哀哀,啼哭不绝,身后王广进的儿子女儿却表现的很是冷漠,仿佛这般姿态早已屡见不鲜。
只是不多会,也随着落泪,真是满屋同悲。
秦昭微微皱眉,用眼神催促着柳闻莺的丫鬟扶着柳闻莺起身,何夫人的眼睛又极快地从柳闻莺身上滑过,垂下眼眸掩住了那一丝不自然。
旬乐看着眼前的一幕,颇为手忙脚乱正是不知如何是好,赵修和的目光从所有人身上滑过,最后落在了这位屏障后的天衡姑娘身上,眸光深沉。
不见多少情意的子女、好似深情又柔弱的妾室、稳重又深藏不露的管家、态度奇怪的夫人、还有莫名出现在王府的韦涟,以及眼前这位不知是不是真高人的天衡。
赵修和觉得眼前好似一片迷雾,但是他喜欢求得真知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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