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也冷,这会穿着外套,已经联系过物业,“联系物业了,物业说这一层的调温器坏了,要么不开,要么就只能这样。”

这个天不开空调,又有些闷热。

就算关,其他公司也不同意。

宋暖“嗯”了一声,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当事人要来,也不方便去买外套。

她“嗯”了一声,叮嘱道:“你让她们多穿点,催物业尽快解决。”

“好。”前台点头。

当事人走已经是一两个小时后,宋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走出公司,走廊比公司里面还冷。

她坐电梯下去,在附近买了一件外套,饶是这样,下班的时候,头昏昏沉沉。

看见谢淮的专车,隐隐约约有重影,她摇了一下头,裹紧衣服,走到副驾驶坐下。

谢淮弯腰替她系安全带,宋暖没说她有些不舒服,在她看来只是受凉,但对他来说,大概就很严重。

她强忍着不舒服,回到家里,趁谢淮做饭,她吃了两颗感冒药。

之后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谢淮几次出厨房,见她睡着,以为是昨晚上没睡好,刻意动作放轻,等饭菜做好,才喊她起来。

“吃饭了。”

隔着衣服,感受到不正常的体温,谢淮反射性的抬手探她额头,脸色一变,连忙拿电话,急吼道:“快过来!”

宋暖还有意识,想睁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作用,有些睁不开,又昏昏沉沉睡着。

谢淮弯腰将她抱进卧室,紧接着翻箱倒柜找出退烧贴,贴在她额头上。

他一张脸煞白,低哑道:“宋暖?宋暖!”

他喊了几声,宋暖也不应他一个字,一股眩晕笼罩谢淮,他强行甩开那股想要束缚他寒冷,握紧她的手,喃喃道:“别……”

扔下我。

后面几个字发不出声音。

他真的只有她了。

家庭医生赶来的时候,谢淮的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嘴唇也没有,看起来比宋暖严重多了。

“谢总,你怎么了?”

“快给她看!”谢淮控制不住的戾气吼道。

家庭医生吓了一跳,连忙走到宋暖旁边,测体温,39.2,还好,不是很严重。

“谢总,她受凉了,问题不大,等会输几瓶水就没事。”

他看向谢淮,犹豫又道:“谢总,你的情况看着不太好,我帮你看一下吧。”

谢淮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明明昨天还跟他一起下象棋,他握紧她的手,来回揉动,尝试唤醒她。

他哑道:“不用。”

家庭医生就没有说什么,毕竟也不能强行让他看病。

……

深夜,宋暖口干舌燥,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漆黑,浑身如同被汗水浸透,左手的被什么禁锢。

她微微一动,惊醒了什么,下一秒,男人沙哑无力的声音,“宋暖。”

光听声音,宋暖就察觉他的状态不佳,果然,灯光一打开,就看见男人血红的眸子,以及没有气血的脸。

她心惊又心疼,“谢淮,我没事。”

“我想喝水。”

床边的男人好一会才从床边站起身,缓慢机械往外走,很快,又端着水跑进来,扶起她喝水。

宋暖靠着床头,望着他近距离憔悴的脸,伸出手轻挨着他的脸,“我只是受凉了,没事。”

简单的举动,却安抚谢淮找不到方向,乱七八糟的情绪,他缓缓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抱住,“宋暖,我把命给你用。”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他所有的命数都给她,只要她好好活着。

这句话砸到宋暖心头一颤,久久不能平静,因为她说不出这样的话。

谢淮到底对她有多爱……

她伸手环抱他的腰身,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他的背部。

往日宽大的后背,这会脆弱如同一张纸,好似稍微用力就会碰坏。

谢淮一夜未睡,守着宋暖,偶尔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心跳骤停,随后缓慢又恐惧的贴近她的脸。

微弱的气息让他心跳渐渐恢复正常。

周末两天,宋爸宋妈知道宋暖生病后,就过来帮忙照顾,他们说话的时候,谢淮就安安静静坐在宋暖的旁边。

星期一的时候,金墨突然接到谢淮的电话,“陪我去寺庙。”

谢淮从来不信鬼神,唯一信神,就高中那会,后来说是庸神就不再信。

金墨却极度相信,倒不是迷信,就是信奉神。

金墨调侃道:“怎么?又哄宋暖哄到坎上了?”

高中的谢淮就是这样,明明真心哄,但总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因为这事,他还问过寺庙的住持,是不是谢淮命里有九九八十一道坎?

主持倒是没说谢淮苦命,甚至说他是有福之人,晚年子孙满堂。

那是他唯一一次怀疑不准。

因为谢淮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有福,甚至在贵圈里,私下别人会讨论他是不是被恶鬼附身。

谢淮似乎没有心情和他调侃,冷声道:“快点。”

“好,马上来。”

金墨看见谢淮,发现他比前一段时间奶奶去世的时候状态差,虽然一身干净利索,但毫无精神可言。

他张口道:“你怎么了?”

“宋暖生病了?”

去寺庙的人大多数是心里无能为力,只能信神,一种心神寄托。

除了宋暖,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别人能让他有这种想法。

谢淮“嗯”了一声,“感冒了。”

他闭着眼睛又道:“上次你说替你妈祈福后,你妈再也没有生病。”

他不像是在问,仿佛在说服自己。

金墨眼神复杂,他想说只是一个小感冒,不至于祈福,但转念一想,那个是宋暖,别说是感冒,就算是轻碰一下。

气势凛然的“谢将军”,会立马丢盔弃甲,不战而逃。

谢淮爱宋暖,没有任何的解法。

“你可以给宋暖点一盏长寿灯,每天有住持念经文。”

“嗯。”谢淮道。

住持点长寿灯的时候,立在旁边颀长的男人,语气低沉又真挚,“能不能把我的寿命给她?”

金墨第一时间变脸,震惊不敢相信的盯着他,想说他疯了,最后也只是吐出一句话,“你不想和宋暖活到老?”

这个问题显然在谢淮这里,没有什么比宋暖好好活着更重要,他看着主持。

住持仿佛第一次听见有人会把命数给另外一个人,半晌后道:“命里自有定数,不可强求。”

“你若心诚,空闲之余上几柱香,平时里多行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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