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t国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天正好蒙蒙亮,白莱在飞机上睡了一阵,这会儿倒是没什么睡意,把行李放下后就溜溜达达地下了楼,找了个附近的小店吃早饭。
他住的这一片是老城区了,附近有几所老牌的学校,一大早送学生的家长特别多,窄巷里各种早点都有得卖,出摊儿后再在周围摆上几张折叠小桌,几把塑料小椅,迎接匆匆忙忙的学生们,老城区独一份的烟火气从清晨就热闹起来。
白莱从前就特别喜欢这种热闹,可能是他独来独往惯了,到首都来读大学后,除了大一在宿舍住过一年,大二他就搬出来单独住了,可能是一个人住久了,这种熙攘吵闹反而叫他安心。
他要了碗小馄饨,配着小煎包吃,馄饨皮又滑又薄,肉馅儿爽脆,汤头是大骨熬的,还加了紫菜虾皮,又浓又鲜的,
白莱喝一口小馄饨咬一口包子,焦脆的底儿喷喷香,肉汁渗进了包子皮里,叫人越吃越想吃。
一份小馄饨一份小煎包吃完,白莱慢悠悠沿着小巷走,路过摊鸡蛋饼的又买了个鸡蛋饼,照着旁边的小学生顾客友情提供的“独门秘方”,加大辣片和淀粉肠,再添上咸菜丁,涂上咸甜口的酱,小孩儿拍胸脯说绝对好吃,不好吃你揍我。
小学生接过比他脸还大的饼啃一口,被烫得直吸气,嘴里含含糊糊地不忘道谢:“谢谢哥哥请我吃早饭。”
白莱笑眯眯地胡噜了一把小孩儿的头发:“我也谢谢你的配方,上学去吧,我都听到你们学校打铃了。”
小孩儿“哎”一声,屁颠颠往巷子口跑,跑出去几步又回头冲他挥挥手:“哥哥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辣条!”
“好嘞”白莱也朝他挥挥手。
卖鸡蛋饼的是个四十来岁的阿姨,正给白莱做他那一份,还抽空乐呵呵地说道:“小白又收了个小弟啊。”
白莱嘿嘿一笑,阿姨又说:“你好几天没来了,出去旅游去了?”
“差不多吧,出去玩了一趟,”白莱答道,“姨,多给放点儿咸菜丁,我这几天就想吃您这咸菜。”
他长得好嘴又甜,阿姨最吃这一套了,当即锅铲一挥,给他加了好些咸菜丁,生怕他吃不饱似的,夹了火腿肠和辣片儿不够,还免费添了个鸡蛋,一份鸡蛋饼版巨无霸新鲜出锅,白莱接到手里掂掂,估摸着能有半斤重。
得,出来吃个早饭的功夫,现在午饭都解决了。
白莱拎着啃了几口的饼回到家里时才九点,不过一个星期没住人,家里就落了不少灰尘,带回来的行李也没收拾,他在玄关站了一会儿,撸起袖子就开始大扫除,一直瞎忙到中午才勉强把屋子收拾好,他身上也蒙了一层汗,冲了个快澡出来,把没吃完的鸡蛋饼啃了,将就对付一顿,白莱把自己往床上一摔,整个人呈大字型仰躺着,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发呆。
午休时间小区很安静,除了偶尔的鸟叫声之外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白莱却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好像身边少了点什么。
不过是和那几个人一起度过了短短一周而已,再回到属于他的生活里,竟然叫他不习惯了。
白莱在床上滚了滚,扯过被子一卷。
没事,不过是暂时的不习惯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一直闪过那几张熟悉的脸,和那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
白莱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外面居然已经天黑了,门外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有人叫着他的名字,他来不及多想,急匆匆去蹬拖鞋,却只蹬到了一只,只得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大脑崩就弹过来,正中白莱的脑门儿,疼得他捂住额头“嗷”的一声,紧接着就听到熟悉的女声埋怨道:“你这臭小子,电话不接门也不开,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来人一边抱怨一边进屋:“怎么黑黢黢的连灯都不开——”
她说着随手按了开关,屋子里一下亮起来,白莱眼睛被刺得睁不开,另一个人也跟着进了屋:“哟,屋子都是收拾得挺干净的,莱莱你睡到现在啊?”
白莱委屈巴巴的揉着脑门儿:“……姐,你们怎么来了。”
许静朝张润琳努努嘴:“你亲亲师姐给你打了一下午电话你都不接,担心死了,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张润琳还气着呢,余光瞥到白莱的手机,一把抄起来举到他鼻子底下怒道:“你自己看看,我差点就想报警了!”
白莱点开一看,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张润琳和许静的,他自知理亏,讪讪笑道:“我把声音关了,本来只是想睡一小会儿的,谁知道……”
许静帮着他说话:“他刚回来肯定累,而且前几天才生过一场病,肯定要好好休息——”
她说到后半句时白莱就知道要糟,果然张润琳一听到“生病”两个字,怒火不减反增:“什么?还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眼看她又要发作,白莱赶紧举白旗投降:“就一场小感冒,没什么大事,已经好了,好的透透的了!”
他说着还360度转了一圈,让张润琳检查:“你看,胳膊腿儿都在呢,还是个全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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