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至此。
大周氏忙收了哭腔,“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老三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他可是你生的,这些年我们都没享儿子的福,他倒是提前享了兄弟的福。你与其盯着大郎那点小心思,不如劝劝老三赶紧还钱。”
“当家的,那可是我们最出息的儿子……”
“大郎还会雕花呢。”
“……”
“你想想是要大郎给我们养老,还是老三。想清楚了再提出不出息的话。”说到这儿,郭昌珉又嘀咕了几句:“出息?出息,我们也没沾到边儿啊。”
大周氏这才没了声。
大房这边。
夜里没了郭盛安,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与月娘说着悄悄话。
“娘,他们都说爹爹厉害,是真的吗?”这话是有疑惑必问的三丫。
月娘脸上也难掩的喜悦,“嗯,是真的。你们爹爹学什么都快,做什么都能最快上手,当初在孙木匠那里做徒时,就是最有天分的。”
三丫:“那我也像爹爹一样有天分,一样厉害吗?”
月娘想了想,道:“做木匠伤手,女孩子还是学一些刺绣就好。以后嫁了人,能不下地,在屋里头做些刺绣活儿就是福气了。”
三丫:“娘,我不要!我要做最厉害的人!”
月娘只当她是孩子气性,顺着道:“好好好,我们三丫将来是最厉害的。”
雪停了半月有余,气温回了些,大街小巷开始人潮流动。
王员外家门口,过往人群频频侧目。
是客人要离去。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怪就怪在,是王员外亲自送客,那客气的模样,实属罕见。
被送的客人————
有些人认出来了。
这不是被孙木匠打压的郭木匠吗?
镇子就那么大,之前潘大娘闺女的嫁妆箱子一事闹出来后,有些人听进去了,有些人还真没放在心上,如今一看王员外对郭木匠的态度,个个伸出脖子看起虚实来。
在王员外验完棺材后,满意地直点头,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更是亲自送他到院门口。
若不是郭盛安有心提醒,在出院门前结算完尾款,只怕王员外乐呵地差点忘了这茬,也有可能在众目之下将普通百姓望尘莫及的银子塞进自己怀里,引来妒火。
这可不是臆想,而是猜测、假设。如若不是与王员外接触少,他还能根据个人性格主要因素,将猜测和设想缩小范围。
去过那么多世界,郭盛安向来是走一步看十步,揣摩人心,运筹帷幄,才得来世世安稳。
王员外:“郭木匠这一手手艺,险些赶上郡城那些木雕师。说来惭愧,这次交易只给郭木匠区区五十两,是我占了便宜。”
郭盛安:“无碍,往后我也不会轻易接活儿,还得仰仗王员外替我搭桥牵线。”
这话不假。
薄利多销建立在人手多,亦或是产量多的情况下。从买馒头时的计算就看出来了。
他就一个人,如果走薄利多销的路子,只怕会累垮自己身子,养病钱都不够赚的,得不偿失。
倒不如一开始眼界放在上面。索性,对比卖包子这些,他一个木匠不需要投入成本,只一门好手艺就能吃饱。
王员外确实为他开了个口子。
如果不是遇到王员外这档子事,只怕他一开始的部署是与孙木匠争,打开知名度,后期再慢慢开拓市场,提高人脉,再把手往商人伸。不过这样一来,他的名声会差一些,毕竟孙木匠是他曾经的师父。
商人不在乎名声,他也未必在意,可,这样一来,科举之路会埋下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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