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突然发话,整桌的视线在他跟简舒禾身上来回游走。
霜序出了剧组就是资本大佬,特别是现在一身昂贵的正装,容不得半分亵渎。
哪怕大家有起哄的心思,也不敢开罪于他,只是眼神闪烁着几分暧昧。
被喊了名字,简舒禾走过去,在霜序身侧落座。
一起拍了两个月的戏,熟悉的重逢感涌上心头。
简舒禾剥着开心果,侧头笑着轻问:“你很早就过来了吗?”
“坐了十分钟不到,”这会包厢没服务员的身影,霜序端起一壶热茶,倒在她面前的碗杯里,“烫一下再用。”
他可以疏冷寡言,也可以绅士体贴。
与人交好或交恶,在他一念之间。
简舒禾莞尔一笑,将茶杯倒扣,放在热茶里滚了遍。
“笑什么?”
“感觉在你那,好像做什么事都显得游刃有余。”
这算是好印象吧?
霜序眼神似春日酥雨:“也有不熟练的,不过,你夸我,我很高兴。”
简舒禾有些腼腆,摸了下脖子。
包厢人齐后,菜逐渐上桌,大家吃吃喝喝,推杯换盏之际逐渐聊嗨,便没太注意他们两人。
霜序默默观察着,发现简舒禾吃得比较多的是一道酸脆藕炒青椒:“喜欢酸辣口味?”
“只要不油咸,我都不挑食,”简舒禾浅啜了一口炒米茶,唇瓣沾水像极晨间带露玫瑰。
那很好养活。
霜序默默在笔记。
吃到五六分饱时,张苏同端着酒站起来:“来,我敬大家一杯。”
整桌的人,除了简舒禾,其他都陆续站起来。
简舒禾没想到敬酒环节来得这么突然,她刚才往嘴里塞了一筷子香菜。
香菜当青菜吃,吃到一半的后果便是:吞不下、吐不出、咬不断。
张苒苒没抢到霜序旁边的座位,不爽了大半天,用调侃的口吻发难:“舒禾,你这是要张导单独敬你一杯吗?”
娱乐圈的人活跃在光影之下,极讲辈分与礼数。
这话要是传出去,简舒禾耍大牌的事迹又要再添一笔。
事业刚打基建,任何火苗都能将她的努力付之一炬。
她暗自蓄力要将香菜吐出来解释,虽然这个举动会很恶心——
霜序言语赤裸犀利:“张老师是眼神不好,没看见她被香菜卡住了?还是恶意针对她?”
满桌唏嘘,权势富贵者,说话就是硬气!
这怎么选择都是挨骂的份。
简舒禾仰头看他时不忘吞咽。
他身上有股割裂的矛盾感,循规蹈矩又任性妄为,令人捉摸不透,偏生魅惑非凡。
张苒苒举着白酒的手微微一抖,维持着假笑的动作,差点将妆容给迸裂。
“啊,是吗?我今天忘带隐形眼镜了。”
她承担不起恶毒的名声,更不敢得罪霜序。
霜序显然不满意,悠悠道:“我六岁的小外甥犯了错,都会给人道歉。”
简舒禾双眼亮晶晶,看霜序好像看见了光。
张苒苒难堪,脸颊轻微颤抖:“舒禾,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你以后说话先过一下小脑,今儿要不是有序哥儿解释,我这跳进黄河都难洗清啊。”
三言两语,又讽了遍张苒苒没脑子。
张苒苒自幼比同龄人漂亮,一路长大都被捧着,哪里受过今日这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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