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暖阳高照,阿念一有了哥哥陪伴,其他的事情很快就会抛之脑后,玱玹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对阿念宝贝得很,她总想小夭如会不会也是这副模样,阿念长得很像姑姑,大概遗传自静安妃。
时光匆匆春又归去,夏秋走得悄然无声,冬日每每来势汹汹,一晃几十年,酒铺对门裁缝铺的总来讨酒喝的小屁孩,都已娶妻生子,阿念破天荒和哥哥去吃了孩子的满月酒席。
"哥哥,郑好的儿子一点也不如他小时候可爱。"
"那你不是还给起名字了。还送了一只小金镯子。上面施了术法。"
"我那不是看他是郑好的儿子吗。"
他们搬来时郑好的爷爷总抱着孩子来酒馆,他们家俩三个孩子,上面俩孙女,大山,二山,到这孩子顺着排下来三山。阿念本来是瞧不上这些人的
"三山,来迟,你这孩子来得不迟呀,不迟就是恰好,恰好不就是正好,还不如叫正好呢。"
阿念本是随口一说,谁知老人听了大喜,还一个劲谢阿念。老人本来姓郑,是上门女婿,所以孩子们都姓柳。没想到阿念一语道破。他哪知阿念本是调侃着玩的。
后来柳三山改名郑好,郑好确实如他的名字,长得也好,为人也好,做衣服的手艺也好。做如今娶妻生子,也算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阿念向来眼高于顶,在这住几十年,几乎不与外人交往,和玱玹则恰恰相反。
"正好,排行老三,你儿子是长子,来的正是时候,那就叫郑时吧,时辰的时。" 阿念又自作主张给人家孩子起了名字。玱玹都没来得及拦。
一家人自是高兴,阿念送的手镯,当即给戴上了。
"可护他一世平安。"
郑好夫妻给她磕头,甚是感激。
对于阿念来说,随手的事,她就觉得她起的名字,看着长大的小孩,那必须比那些庸庸碌碌的人出彩才可以。但对于只有不到百年的寿命人族,一世平安,天大的福气。
他们要回皓翎了,玱玹阿念漫步在街头,没有灯火通明,街两侧店铺门口挂的灯笼,在夜里闪着微光,温暖了走夜路的人。大多数人所求不过是能好好过日子,玱玹想自己有一天定能让西炎的人都过上安稳平安的日子。
这些年游走于大荒,人间不只有烟火,还有疾苦,时常触动玱玹的心,他越来越觉得,他要做西炎的王,不只是想要权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他还想守护这天下,没有流离失所,没有骨肉分离,有得只是安居乐业。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我都给父王和母亲准备好礼物了。"
"阿念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就现在。哥哥,我想五神山了。"
"好。回去就出发。"
玱玹最近频繁做一个梦,梦里一小姑娘,眉间带着凤凰花,粉雕玉琢,晃着脚丫坐在书案上,喊自己爹爹,书案旁边的女子一脸温柔。玱玹就是看不清楚她的模样。每当要走近些,就醒了。
如此奇怪的梦,玱玹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被人施了咒术。去找句芒,句芒盯着他瞅了半天,你想要什么咒术,我帮你。放心吧,你除了脑子,其他都正常得很。
褥收在旁边笑得幸灾乐祸。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你怀疑有人给你下咒。说出来,我们说不定能帮到你。褥收收起笑脸,一本正经起来,那张脸还是很能唬人的,可惜玱玹一点都不信,瞅瞅他俩,嘴角一翘,转身走了
"你俩猜猜,我找师父去了。"
"什么人!"褥收袖子一甩。
赤水秋赛要开始了,皓翎王还是不希望玱玹跟着褥收同往。身份一旦暴露,自身安危得不到保证,毕竟全大荒所有部族都去。西炎五王七王,不会放过置他于死地的机会。尤其在中原,他们既可嫁祸于人,又能撇清自己。
"师父,我不可能只待在皓翎,现在虽然羽翼未丰,自保没问题。只要不暴露身份,稍微变幻些,西炎的人不会认出的。我不参加赛事,只是去寻找小夭。"
"你自己有把握就好,记住自身安危是第一位的。"
"师父放心吧。我明白。"
赤水秋赛,本来只是辰荣熠鼓励中原子的上进的,现在发展的规模越来越大,全大荒的氏族,不管大小,都参与进来了。赤水城里热闹无比,太多氏族的年轻子弟,汇聚于此。交流学习,交际往来。当然比赛也是展示自己氏族的实力。
赤水河上船来船往,热闹非凡,船只虽多,但却没有拥堵,有条不紊。中原现如今如此繁荣,辰荣熠不只是真的很有能力,还有一颗热爱黎民百姓的心。心中有大爱。玱玹不禁感叹自己当初没有因为仇恨,让爷爷杀了辰荣熠,真的是做对了。
骨子里或许带着王者之气,玱玹真的一路行来,对于中原,对于辰荣熠,又有了新的认知。他越来越明确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方向。
玱玹变幻了一下容貌,用句芒的咒术,但每天只能维持五个时辰。褥收忙着和辰荣的人交接皓翎带来的奖品,还有接待皓翎氏族子弟的拜访,忙得不可开交,叮嘱阿念,初来乍到,这里不是皓翎,脾气收敛一点,别惹是生非,别给玱玹找事,如果他身份暴露,会招来杀身之祸。
阿念看着不谙世事,其实心里明白得很。循规蹈矩很。玱玹白天带着她四处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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