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河北省,具体就不说了,说起来和法静师傅的经历有点类似呢,小时候就病歪歪的,一个月里有半个月都在村里的诊所输液吊点滴,总是生病,不是感冒发烧就是咳嗽头疼,总是不好,病毒性流感是一个没差过,还总是撞客(指撞见不干净的东西)

听我妈说,我小时候被她抱在怀里哄睡觉,总是盯着窗帘或者门口一个方向,就算是我妈故意换了个身位也会掉个头去看那个位置以至于,我妈被吓的不行,找附近的老人给戳了戳,我管她叫大奶,老太太会一点点这个,来了就给我戳筷子,一碗清水,三根筷子,一根横在中间,两边一边一个,筷子得是没沾过水的,然后说:“头上来,脚上去,是家鬼还是外鬼”问完就看筷子立不立起来,立起来就是有东西在,然后家鬼就念叨几句送走,外鬼直接拿菜刀把筷子砍翻,再把水倒了,碗扣在门外

做完这一切,我也就好了,但是,重点来了,他不是一次就好,一个月里总得来上几次,以至于我小时候就病歪歪的,三岁头发还是跟新生儿那样的小毛毛,黄了吧唧的。

大概是五六岁吧,那会我遇到了我此生难忘的经历,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的事情,也是勾起了我对玄学的好奇心的开始,具体的忘了,因为我的记忆也不咋好,就跟法静师傅说的一样,好像被人为删除了大多数记忆,现在你让我回忆小学同学我都大脑一片空白。

那会在奶奶家住,晚上没开电视,奶奶说后背痒痒,让我给她挠挠,我也很听话,就坐在她身后给她挠后背,下意识抬头看向大衣柜的方向,大衣柜有个跟柜门贴合的镜子,一人多高,旁边是一起的小柜子,上面一层隔板,下面是四个橱子,隔板上面是我奶奶吃的药和钟表以及一面老式的镜子,是那种蓝色圆形,背面还贴着机车美女的镜子,以前农村很常见,我的视线扫过哪里,目光不自觉定格在那面蓝色小镜子上面,镜子里面有一张红色的人脸。

我哪会儿小,也不懂的什么是害怕,还很好奇镜子里哪来的脸,我一边给奶奶挠后背,一遍心里想着是不是外面有人来了,下意识回头,只看到了浅绿色的窗帘,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浮动,看不到院子里的任何东西,我微微蹙眉,有点奇怪为什么窗帘拉着镜子里会有人脸?我回过头来又看了看镜子里的那张人脸,依旧是红色的,整张脸都是红色的那种好像是微卷的头发,定定的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歪了歪头,看向大衣柜门上面的那个一人高的大镜子,里面只倒映着屋子里我给奶奶挠后背的以及奶奶的身影,坐在炕上,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大镜子里没有那张脸的存在,扭头重新看向小镜子里的那张人脸,它还在,依旧是那副模样,没有一丁点变化,我这会儿才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下意识拉了拉奶奶的衣角:“奶奶,那个小镜子里好像有张人脸,红色的”我说着,手也跟着指向挂在方形表盘上面的小镜子,同是也在看着那张脸,我奶奶可能被吓到了,声音有些颤抖,还是回到:“小孩儿瞎说啥呢,哪有人脸?”

爷爷躺在旁边眯着,被我奶奶一脚踹起来,声音都带着哭腔“老高,你快起来”,我爷爷刚要睡着,就被弄醒了,迷迷糊糊的被喊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从炕上坐起来:“干啥,还踹我一脚”说着也老老实实的爬起来了,看着我俩,我盯着爷爷,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镜子里面有张人脸,红色的”我抿着唇默默的看着爷爷奶奶的表情变得僵硬,最后变成了惊恐,爷爷强忍着害怕问我:“在哪呢?你给爷爷指指看看”

我指了指那个蓝色的圆形小镜子,嘴里的话估计比大冬天洗冷水澡还能提神,让人汗毛都跟着竖起来了:“就是那个小镜子,表上边那个,里面有张人脸,红色的,一直看着我呢。”

爷爷依旧有些难以置信,也可能是不想相信,毕竟他们两口子可真的啥也没看见,于是又一次像是正说服自己一样说道:“不可能啊,镜子里啥也没有。”

我有些急了,这咋还不信我的话了,我真的看到那张脸在看着我,我从奶奶背后爬起来,光着脚翻下炕,地面有点凉,我下意识打了个激灵,但是也依旧没能让我证明我没撒谎的决心,我跑到柜子前面指着那面小镜子就喊:“我没说错,他就在里面呢,就这里面儿”

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爷爷奶奶直接吓得不敢吱声,奶奶更是只敢吩咐我爷爷出去拿那把经常用来杀鸡鸭的菜刀。

爷爷硬着头皮下了炕,穿上鞋,掀开门帘就出去了,我则是被奶奶喊了回去,让我老老实实的待着,把我搂在怀里,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也不知道爷爷去了多久,屋子里静悄悄的,我蜷缩在奶奶怀里,有点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害怕,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头铁,我居然敢下去指人家。

过了会儿,爷爷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一只手拿着菜刀,一只手拿着不知道哪来的那种农村杀猪用来勾住猪吊起来的大铁钩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径直去了柜子前面,把镜子调了个面,机车美女的图案对着屋子,还把钩子放在了柜上,又扭头回来把菜刀放在了我的枕头下面。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老头的操作,然后就被塞进了被窝,奶奶一边摸着我的脑袋一边说着:“不怕啊,好好睡觉,明天起来什么都没有了”

我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说实话那会儿是真的不明白什么是害怕,甚至对那时的我而言,死亡两个字都是没有概念的,更何况是人死之后的存在,我只知道第二天醒来小镜子不见了,我还问过奶奶小镜子去哪了,奶奶只是说被爷爷拿去丢了。

这件事情我到现在也记得清楚,回想起来也是后怕的厉害,再后来,我六岁的时候,父亲出车祸没了,家里的一切陷入了最为难熬的时刻。

父亲开大车的,车上拉的是钢筋还是钢管,我已经记不清了,还有同村的一个男人,我该叫他大姑父的。

发车两个人都是搭伴儿一起的,以至于出事的时候也是一起没的,拉着一车钢管的大车一头扎进水沟里,可想而知那些钢管钢筋顺着惯性往下滑的力道,据后来我妈妈说,父亲的尸体被那些钢管钢筋贯穿,一只眼球已经从眼眶里脱落下来。

这还是大爷爷转告她的,连她也没看见尸体,因为大爷爷怕我妈接受不了事实,只是告诉了她大概,出事之后,家里开始跟厂子打官司,这一打就是三年。

三年里面,家里的钱该花的都花了,我还是个病歪歪的,还有个没断奶的弟弟,一切的重担都压在了我妈身上,说到这鼻子就开始泛酸。

父亲十月没的,后来家里连买煤的钱都掏不出来,我妈就带着我去山上砍柴,可能是看我妈可怜,我隔壁的大大(我们这边的叫法)和三爷这个几老爷们就有意带着她一起去,妈妈会带上几块点心装在塑料袋里拿上,让我在山脚自己坐着玩乖乖等她回来。

日子没有好过,到后来也依旧如此,经过三年的时间,官司打赢了,赔了十八万,可生活还要继续,那时候妈妈出去工作,我和弟弟被放在奶奶家里养,我记得奶奶想要一部分钱,就带着我一起跟妈妈吵架,什么话都说过,但是我家老仙似乎有意不让我记起来,我只记得吵过很多很多次,我只能拉着弟弟坐在椅子上,沉默着,茫然又无措的看着大人们的争吵。

我的心里空空的,好像有什么不在了,后来我和弟弟依旧住在奶奶家里,说实话,老太太也疼我,但是这个前提是,抛开弟弟,抛开利益,甚至又一次妈妈打钱给她的时候,我抬着头静静的看着她:“奶奶,是不是我和弟弟住在你家,就和住在宾馆一样,要花钱才能住”

我不记得我当时是为什么会问出这个与我年纪完全不相符的问题,只记得她回了一句“那可不的。”

家庭环境会影响孩子的一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懂事那一批孩子,我只知道家里拮据,妈妈带我出去买衣服或者吃的,我都看价格决定,哪怕喜欢却也不要,因为我知道钱不好赚,我清楚的意识到我的家和别人不一样,我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撒泼打滚的想要东西,就必须给买。

后来的后来,我上学会被同班同学的男生欺负,我感觉我好像个小丑,站在聚光灯下,一举一动都被台下的人看着,回答不上问题会被嘲笑,偷偷拿走我的文具,揪我的头发。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他们,在哪个什么都不懂得年纪里我的刻板印象已经形成了“男生没有好的”这个概念。

好叭,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现在的我,不想结婚,不想生子,奶奶和妈妈吵过的架我看了不止一次,周围的人也是如此,或是妯娌,或是婆媳,在或者出轨,劈腿,一条街的婶子两口子吵架摔碎了不知道多少部手机,甚至木门都给捅出了大窟窿。

那时候的我,世界是灰色的,我找不到自己的目标,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只能默默的回头看看那个为了家庭劳累的一生的女人,心里泛酸。

后来我不上学了,我出去找了个地方工作,是住在隔壁村子的亲姑姑介绍的人,一个很像男孩子的女生,比我大了一轮,哈哈哈,人很好,她也是我从校园踏入社会的第一个接触的人。

我在这里就喊她乐乐吧,希望如果她看到这篇自述不会削我,哈哈哈。工作其实蛮好的,至少对于我而言,能有个工作的地方上司还很照顾自己就很好了,乐乐会时不时找我聊天,会带着我们去K歌,她唱歌很好听,只不过她打扮的像个男生,短头发,甚至连声音都像男生的。我还笑着打趣她说她投胎之前选男女一定是选的男生,结果走门口脚一崴就掉女生那边去了哈哈哈。

还有好几次有吃的小姐姐跟她要微信哈哈哈哈,对于我而言,她是我成长路上的一位引路者之一。

上班期间,家里又出事了,噢,补充一下,在我上学的时候,妈妈又找了个男朋友结婚了,还把结婚证藏起来了,让我和弟弟喊他叔叔,结果被我翻柜子看见了。他俩后来又生了个孩子,也是男孩,这里就叫他小老三儿吧

这次也是第二次接触到了这方面的事情,虽然我不是第一参与者 ,却也彻底勾起了我对玄学的探索欲望,是因为小老三儿生病了,一直发烧不退,甚至输液也不好,到医院就没事,回家就又发烧了,妈妈很着急,原本以前和她一起住院的一个病友 ,给她打来了电话,那个病友是个东北的老太太,很喜欢我家小老三儿,说他是清早寺庙开门时从庙里跑出来的孩子。

她打来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妈妈:“你家小老三儿,是不是生病了”,妈妈感觉很惊讶 ,毕竟出院后她俩也没怎么联系,小老三儿生病的事情老太太怎么知道的?

但是妈妈脑瓜子转的快啊,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就直接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太太打着电话,另一边似乎在念叨什么,待了一会儿才说:“是你家死了那个(这里说的是我亲生父亲),心里有怨气 ,你跟现在这个老爷们是不是没去给他烧断头纸?”

(这里是指夫妻之中一人离世如果重新结婚要去亡人坟前烧纸念叨念叨,比如:你就放心吧 ,俩孩子我给你养着,不会亏待了之类的)

妈妈哪懂这个,直接点头承认了,毕竟她连断头纸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听老太太的话,准备的黄纸水果馒头矿泉水啥的东西,好像还写了表文之类的吧,我当时没在家也是听我妈跟我讲的。

傍晚摆的,把东西都放在锅台上了,等到晚上快睡觉的时候,小老三儿想去厕所,那会他还不大点,四五岁的样子,自己一个人爬起来就出去了,还没等他出堂屋,就哭着跑回来了,说水缸边上站着个男的,他害怕,我妈当时人都麻了,下了炕把他抱在怀里,仔细问他:“哪有人啊”说着还把门帘掀开往外看,堂屋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小老三儿趴在我妈怀里头都不敢抬,缩成一团,一边哭一边说水缸边上站着个男的。

我妈也反应过来了,她看了一眼锅台上的贡品,就把小老三儿放炕上了,随后走到堂屋就开始骂,因为她猜到了,应该是我亲爹的魂儿来了,吓唬小老三儿呢,等她骂完了,又回身抱着小老三儿掀开门帘子看,问他:“那人还在屋里嘛?”小老三儿哭唧唧的摇着脑袋,说没了。

我妈后来跟我说她骂了得有二十分钟,词儿都没变,我也没说话,毕竟她这么多年的苦,走过来的路,我都是亲眼看到的,虽然仙家有意抹去我大多数痛苦的记忆,可我还是潜意识里知道当年的不易。

这件事情也让我彻底相信了这个世界有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只不过那会儿我只信有鬼,其他的我没有接触过,自然不信,但是也有了敬畏之心,用我自己的话来说,不做作死的事情,没事闲的坟头蹦迪还没无缘无故找上我吗?

像他们玩笔仙碟仙的,我只能呵呵一笑,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估计老祖宗在下面把脑瓜子都磕成拨浪鼓了吧。

再后来我的身上又双叒叕出现了事情,我离开了工作的地方,因为乐乐辞职了,换了个店长,新来的店长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当时我是收银员,还有另一个葛姓收银员一起共事,结果算账差钱就赖我头上,结果查到最后还不是我差的钱,我要是错了,多大的后果我都会主动承担,错了就是错了,我认,结果另一个收银员只需要哭唧唧的拽着人家店长大叔说:“大哥没有下一次了,我错了”云云…(恕我直言,真的是大叔,跟我爸差不多岁数了都得)我着实受不了那鸟气,什么黑锅我都给背。

索性我辞职不干了,去了一家蛋糕店当学徒,那会我的情绪和心态就已经属于很危险得了,每天很消极,好像睡不醒一样,昏昏沉沉,什么都不关心,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后来店里给我调到了二店,我自己一个人顶着,事实上一个蛋糕店需要三个裱花师才对,结果临近年关,另外俩都辞职了,这也是我自认为所经历最灰暗的时刻,我生病了,腰间盘膨出,腰疼的要死,还赶上了疫情头一年,那会武汉都已经封了,从网上看到每天都有好多人死去。

我就被接到家里养腰,原本以为腰养好就OK了,好死不死的,也许是我点背,蹲下在起身就感觉膝盖咔嚓一下,那个声音很像炖大棒骨时,将两根骨头顺着关节处掰开的声音,让人牙疼,那会我就感觉不太对劲。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的腿就开始疼,几天下来,已经不敢回弯了,我跟家里人说了,也只以为是腰间盘膨出连带的腿疼,就让我贴膏药,可惜,滑膜炎跟腰间盘膨出完全两回事,简直将最佳最佳治疗时间给扔了。

腿疼依旧继续,这样的我完全没办法工作,这还没完,滑膜炎百分之二十全身性感染,我就遇到喽,别人那条腿滑膜炎就那一条腿疼,我不是啊,我的老天鹅啊,我脚腕,手腕,肘关节,膝关节,包括肩膀两个只要是能够回弯活动的地方就疼。

有一回送小老三儿上学,因为胳膊已经疼得完全抬不起来了,那会摸后脑勺这个动作对我而言简直是登天,拿着皮套,我努力抬起胳膊需要把头发扎上,结果,试了半天都够不到,我气哭了,真的,我自己被气哭了,对着镜子骂自己废物,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那会爸妈天天跑车,拉活,我负责做饭送小老三儿,可那会我连揉面都感觉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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