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试图做圣人的廖百川,周戎没有任何回应。

毕竟……无论是通水、通电、通路还是通信,这都不是周戎这种刚有点小钱的创业初期小老板能够做的起的。

打井?

别开玩笑了,这里是西北山区……

井不是那么容易打出来的,更不是打口井就能保证有适合饮用水的。水净化?有电吗?有设备技术吗?他们走了,谁负责后期的水净化剂费用?

三支一扶说起来就四个字,做起来哪那么容易,这是个系统性的大工程,需要很多个工程齐头并进,数不清的政策倾斜,人财物缺一不可!

一两个小目标砸进去,连点水花都看不到。

周戎点燃了最后一支烟,将两个军大衣装进背包,与魏慧敏一起顶着风雪走了出去。

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山路,周戎终于跟着魏慧敏找到了那个砖窑。

在这个过程中,周戎终于想清楚了,自己究竟觉得魏慧敏哪里不对了,这姑娘会在不经意间在赶路的过程中轻盈的跑动跳跃。

山区的孩子,动作灵敏一些没什么,意外的是,她的动作中混杂了一些极为标准的武术和军事动作。

这姑娘不简单……

风雪里渐渐出现一个破旧的窑厂,四周不见人影。

周戎两人很自然的敲了敲一个窝棚的门,一个半大孩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门。

“申二狗,你跟俺回去上学去。”魏慧敏喊道。

“碰!”申二狗迅速关上门,死死顶住门板:“俺不回去,俺在这一天最多能挣八块钱呢!”

“操!”周戎骂了一句:“黑心老板!”

“恁俩干啥类?”另一个窝棚里钻出一个穿着羊皮袄,叼着烟袋的中年西北汉子。

周戎说道:“我是上河寨的支教老师,有两个学生最近没去上学,打听了一下,就找过来了。”

中年人咂摸了口烟,也不废话,敲了敲门板:“狗娃子,出来!”

申二狗一脸委屈的打开门,走了出来,刚到屋外,就打了个寒战。

周戎慌忙卸下背包,却不想砖窑老板比他先一步脱下羊皮袄给他穿上,然后反手就是一耳光,打的很重:“你作死类,好好类扯啥谎,你不是说学校放假了么?滚回去上学去。”

周戎看的有点懵,却又觉得还挺合理,从背包里掏出军大衣递给申二狗一件。

申二狗木讷的重新换了衣服。

却不想砖窑老板从羊皮袄里边掏了半天掏出来三十几块钱,递给申二狗说道:“先拿着,放假了再说,再敢偷跑出来,腿给你打断。”

周戎突然问道:“是不是还有个叫申胜利的?”

砖窑老板没好气儿道:“走两天了,咋,恁没见?”

魏慧敏摇头,周戎点头……

砖窑老板……

“啥也不是,去家里问问,懒货,干了一天就直哭,估计搁家睡觉类。”砖窑老板不耐烦道。

周戎叹口气:“那,这个我们就带走了。”

“赶紧走,咋,还叫我管饭呀?”

几人出了砖厂,申二狗怯懦的跟在后边,走了不到三里路,跑了两次。

一次被魏慧敏追上,照着脑门一顿捶。

周戎看了都不由得感慨:西北的民风,真特么淳朴,这二杆子脾气上来,人均陷阵营。

第二次,刚跑两步,被周戎一只手就按住了,兴许是周戎没打他的缘故,满脸不服气,周戎也不惯着,直接反扣他小指头,疼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所以,应该还有一个学生吧?”周戎问道。

魏慧敏有些伤感:“嫁人了,不回来了。”

周戎……

好吧,这确实也常见。

“去申胜利家看看?”周戎问道。

魏慧敏摇了摇头:“不用,我昨天就问过了,他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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