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和姜婉对视一眼。
姜婉拉着他走近，轻轻松松帮他把萝卜拔了出来，“我们啊，是来讨口水喝呢，你家大人呢？”
“砍柴去了，哥哥姐姐，你们等一下，我去给你们舀水。”
他说完就哒哒往那个四面漏风的灶房跑去。
晃晃悠悠端了一碗水出来。
“水……”他只顾着盯着手中的水，完全没有留意到脚下不小心踩到了石子，小家伙身子一踉跄，险些摔倒。
林野抬手，指尖有白光闪过，小家伙稳住了身子，洒出去的水重回碗中，豁了口碗稳稳飞到林野手中。
小家伙双眼呆滞，嘴巴能塞鸡蛋。
“神……神仙……”
就在此时，一道背着木柴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近，身上的木柴将他瘦弱的脊背压得与地面平行。
他侧着身子进了院门，头也没抬地说道：“小野啊，都说了多少遍，爷爷不在家，把门关好，家里的鸡跑出去怎么办？”
小野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围在他身边打转：“爷爷，爷爷！神仙！我看到神仙了！倏地一下，碗就飞了，神仙好厉害。”
“大白天说什么胡话呢？”他叹声道，“起来些，我把柴火放下来。”
“你快看，神仙在那儿呢。”他小手合十，虔诚的闭上眼睛，跪在地上祈求道，“神仙神仙，求求你们把我爷爷的腿变好，我给你们磕头。”
他结结实实磕了两个头。
放下木柴，得以直起身子的男人也终于看到院子里的两人。
对上视线的瞬间，黑发中夹杂着一缕白发，神情憔悴、饱经风霜的男人双瞳放大。
他不自觉后退一步，“小……小野。”
地上跪着的小家伙抬头，双眼都写着茫然：“啊？”
男人连忙挡在他跟前，黝黑的面容上还是没有收起的震惊，哆哆嗦嗦说道：“小野，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伤害他，你放过他。”
他身后的人听懂了什么，爬起来缩在他身后，揪住他破破烂烂衣袖，怯生生道：“爷……爷爷，不要杀我爷爷。”
林野眸光沉沉，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姜婉拍了拍他的手臂，“算了，我和这个小家伙到外面玩会儿，有些话还是你们说吧。”
姜婉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抬脚往门口走去，路过小家伙的时候，一抬手，小家伙便不受控制地跟着她。
林樵夫没有反抗的能力，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
院门啪嗒一声合上。
林野垂下眼睑，转身往屋里走去。
男人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
他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地朝着正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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