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觉得心累极了,却不得不细细叮嘱:“你还要对皇帝说,府里丢了御赐的玉珏和药方,不敢声张出去,却不能任由御赐之物流落民间,必会安排人暗中搜寻。
“你回府后召集心腹侍卫,暗地里将洛阳城里各医馆、药铺还有大户人家府里私养的大夫摸个底,看有没有炼药手段高明的药师,一旦发现暗中盯紧了。
“不管谁得了那一盒药草,都会急于炼出还魂丹,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刺客。
“还有各个城门口严加搜查,以暗中查玉珏下落为名,严防那些药材带出洛阳城去。
“此事万分要紧,不可耽误,那刺客一日不找出来,我侯府怕是还有大难在后面。”
刘照连连称是,祖母不愧是侯府定海神针,一番安排取舍得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夫人说到这里,忽然垂泪道:“这府里防卫你要多尽心,再不可让人有机可乘。
“你父英年早逝,我老太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真痛煞我也,可这满府还有几十号人需要看顾,我竟不得片刻闲暇。
“如今每日进进出出凭吊的人不断,总是不妥当的。与那做法的道士商议下,挑个吉日,让你父亲早日入土为安吧。”
刘照红着眼睛答应,老夫人又叮嘱道:“与那些亲眷都叮嘱下去,近期不可太过张狂,别像尧儿那样,一片好心却招来祸事,自己白挨了几十板子,还遭了皇上申饬。
“等我刘家缓过这口气,该找补的都会一一找补回来,眼下都隐忍些。”
刘照连连应是,安抚了祖母一番,便告辞离去。
老夫人捏着手中的玉珏,良久不语。
宁安伯府内,肖尧卧房中,挨了四十大板的大公子此时趴卧在床榻上,由着贴身小厮为其上药。
执刑的衙差很有分寸,并未伤到筋骨。
看似吓人的皮外伤在敷了几次上等外伤药后,已经好了大半,因结痂开始发痒了。
肖尧强忍着伸手去挠的冲动,心中愤恨愈甚。
好个周昌,竟是丝毫不顾情面,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自己四十大板。
好个兰鑫,竟到皇上面前告御状,说自己草菅人命,无端攀扯,害的整个伯府跟着吃瓜落。
好个江湖莽汉,竟敢无视权贵,擅自拦截自己讨要说法。
好个无知贱民,竟敢收受自己千两银票,也不怕有命拿没命花。
肖尧越想越是气结,外祖母传下话来,让他暂且隐忍,日后设法找补。
可他肖尧吃了这样的大亏,怕是在京都贵族圈子里已成了笑谈。
一日不出了这口气他便一日无脸出去见人。
当然眼下不宜将事情闹大,周昌、兰鑫一时惹不得,那些江湖人怕是不好惹。
可那半死不活的小子,自己稍稍使些手段便能要了他的命。
不过此事还是隐秘些,不能让家人知道,母亲在床前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让他烦不胜烦。
肖尧叫来贴身小厮,如此这般吩咐一番,小厮领命而去。
肖尧百无聊赖的等了两个来时辰,小厮才回来复命。
小厮竟是告诉他,那叫小蛮的小子已经和他爹一起搬离了印月坊,究竟去了何处,问了好些人都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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