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果然站了住,有些不情愿似地道:“哎呀哥哥哎,做人不能这样哦。俗话说得好,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咋你也跟他们一样看俺李沛——是把俺给看死哩?你就真以为俺李沛没有出头之日了么?俗话说得好,你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啊?这想当年哪一个英雄豪杰没有个三灾八难地哦?”

不成想李沛的这一席话居然真的像响锤一般敲击在了逸俊的心尖子上,这其实不就是在说他逸俊么?是的啊,自己还真的不如一个从大狱面刚出来的人啊?

最起码,眼前的这个李沛,虽然在大狱里蹲了三年,可他眼下却显得精神头儿十足,进取精神不减当年,任是人们在背地里吐唾沫,极其轻蔑地侮辱他李沛,作为一个刑满释放人员,李沛居然还能够信念不倒,还别说人家再想着什么东山再起!

再看看自己,却是老气横秋,死气沉沉,就想遭了叶子霜打一样的蔫蔫地一蹶不振,成天价一副沮丧的样子,无精打采羞于见人……

不中!是的——也就在这突然的一瞬间,逸俊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似乎让他猛然一下子醒悟过来——自己不能就这样完蛋!

同时,他也感觉的确不能再去小觑眼前的这个李沛,只要有机会,李沛绝对会混成大气候的。正像刚才李沛说的那样,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哦?

于是,逸俊上前一步拉住了李沛的胳膊道:“哎呀呀,李沛,你哥哥我的脾气,你李沛还不知道么,你哥哥我是直肠子一个,心里粗糙,我没想那么多,哥哥跟你说着玩儿哩,咱弟兄们谁跟谁了哦,谁还不知道谁那两袜子脚趾头哦!”逸俊继续说道:“哥哥我还得听你啦那个文化村镇的古墓的事哩——”

“你就不怕我拉着你一起去盗墓啊?”李沛挣脱了逸俊的手,扭脸看着逸俊,故意说道:“我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啥事做不出来哦?呵呵。”

“哎呀李沛,你别再埋汰哥哥了好不,你继续啦,继续啦,我还真没听够哩,其实比盗墓小说精彩多了哦。”已经说道。

“呵呵,你又把它当作盗墓小说来听了哦——行,那我就继续跟你说。”李沛黄皙的面容上一双小眼睛扑闪着看了逸俊几眼,就又坐了下来,随机端起逸俊的茶缸子灌了几口茶水。

逸俊不再说风凉话了。而是有些认真地看着李沛的样子暗自思量起来。他忽然记起来,这李沛的面容原来是很红润的颜色,不想他而今却变成了一副黄皙的面容。可见大狱里的日子绝对不好熬啊。李沛是因为获得了自由,所以现在才心怀着美好的憧憬。

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对未来充满着美好的期待和向往。

逸俊心想,过不了多久,李沛就会被社会歧视的白眼,人们对蔑视和侮辱,再夹杂着人们风凉话的刺激,到处碰壁以后,他会失去信心的。想到此,逸俊心里暗自讪笑了一下。

但逸俊转而一想,不能讪笑李沛,自己甚至于还不如人家李沛。笑话李沛就等于无异于笑话自己。尤其是眼下,不能让李沛在他这里感觉到刺激,毕竟李沛是自己的朋友哦。同时自己也已经穷困潦倒,与李沛果真是属于一样的境况。真的是应该作为一种同命相怜才对。

逸俊像是在提醒李沛似的。

逸俊是想赶紧让李沛从刚才的不快当中走出来。

“哦,嗯,是的。”李沛果然好像忘了刚才对不快,就挤了一下小眼睛,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道:“按照现在的专业术语来说们,那就是死尸的肌肉啥的都不仅没有腐烂而且还很有弹性。连眼睫毛胡子茬都很清晰可见,身上的官服啊,盖尸体的被单什么的,都显得很新鲜。俺老徐的话说——哦不,你看我又提老徐,不提老徐了。就是按照现在的科学手段来处理这一座古坟墓地出土,那就能完整地保存下来。然而当时的情况,你懂的,就是将尸体啥的都扔了出来,将棺材里面翻腾了一个底朝天——”

“那还发生什么情况?”

“哎嗨别提了,那些衣裳被单啥的都成了纸灰一样的东西了——就连尸体上的衣服也都随风刮走了——剩下的尸体裸露着,同时尸体也都变成了黑色,面颊也都塌陷下去,肌肉全都萎缩在筋骨上,只有筋骨连着整个尸体了,也就是面目全非了——”

“这是咋回事啊?”逸俊大惑不解地说道。

“这个答案很好揭开。你我都是读果树的人,应该不难理解。”李沛说道:“整个尸体以及随葬的衣物一着空气,就随即风化掉了。一开馆的时候为何显得新鲜哦,还不就是因为棺材密封的严实,与空气隔绝,才保存的如此完好么!那老徐说,假如当时能及时加以保护,或者进行专业发掘,并及时处理,那就会将这个棺椁保存得完好。看来这个损失从文物角度来说,损失是巨大的哦,哦,对了,这其实也是老徐说的。”

李沛还是不由自主的一次次地说起了老徐。这一次逸俊没有打断,他也没有反感,因为从李沛的嘴里,逸俊得知这个老徐绝对是一个对考古有些研究的懂行的人。逸俊看了一眼李沛,道:“看来这里头学问还真是不少哦。”

“那是哦,老徐说了——哦哥哥哎,我再说老徐你不反感吧?”李沛问道。

“哦,你说你说就行,老徐是个内行,我听出来了。”逸俊说着又看了一眼李沛,道:“我现在也突然明白了,正是因为老徐是个内行,也才打动了你,让你跟着老徐最后走上了盗墓的路,对不?”

逸俊索性一针见血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哦是,哦不不不,哥哥,这是后话了,你比我还心急哦——你继续听我说完这个事情吧。”李沛好像不想轻易承认逸俊说的话,更不想让逸俊轻易地把他所走过的路轻描淡写地说透。因此他用自己的一双小眼睛看了一眼逸俊,继续说道:“说实话,那老徐的确是懂得多。当时,我不知道老徐说的那文物价值到底是啥,就问老徐,老徐说的通俗易懂,他说那些衣物被单和殉葬品能看出当时的丧葬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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