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柳烟桥觉得凤遇竹有些奇怪。

凤遇竹极少再单独到房中寻她,见到她时,眼神也飘忽不定,似是闪躲。

柳烟桥困惑,非要抓住她问个清楚,可凤遇竹压根不给她机会,每每靠近,便自动退至十米开外。

凤遇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把柳烟桥弄得郁闷,还是陈家宝来打圆场,说凤遇竹近来碰见种种事情,行径有些古怪,过几日也就好了,待到离了柳烟桥视线,转头又语重心长跟凤遇竹说教:

“遇竹兄,你这样可不行,既是为了柳姑娘来学习请教,怎的反倒躲起人儿来了?要多多相处才是。”

凤遇竹都恨死陈家宝了,若不是他给自己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若不是他告诉自己精读完就能百毒不侵,她如今怎会看见柳烟桥就躲?!

十五册——十五册!

天知道她遭受了怎样冲击灵魂的洗礼。

凤遇竹从来都是个好学生,学习态度十分端正。所以,尽管她觉得这些书不正经,但抱着对陈家宝这位夫子的绝对信任,她还是十分认真地、效率极高地,用了五日不到,便“攻读”完了。

由于过于认真,有些画面就像是难缠的野草,在她脑中扎了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她生无可恋:“还不都是你那些混账书害的……”

“???”

陈家宝直呼冤枉,是凤遇竹要向他请教的吧,这些就是他的启蒙读物啊,他又没诓人,这怎能赖到自己身上?

思来想去,究其原因,他觉得是因为凤遇竹脸皮太薄,如此思索着,他开了口:

“你还是要多看,练练脸皮子,习惯便好。”

说到这,陈家宝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遇竹兄,莫说我唐突,”他想到什么,疑惑问道,“那些画上又不是柳姑娘,你躲她做什么?”

“!!!”

陈家宝话音刚落,凤遇竹的脸直接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面前人见此,神情微妙起来,看来——夫子口中懂得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的好学生,在这等事上也是毫不逊色~他脸上表情很精彩:“哦~你莫不是——唔唔唔!”

眼见着陈家宝就要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来,凤遇竹赶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陈家宝虽与凤遇竹年岁相当,可一个是家养的金贵少爷,一个天天风吹雨打,又有凤父八尺身量的血脉加持,这些年凤遇竹的个头也蹿了上去。虽是女子,如今她的个头比起大多男子也算魁梧,更别提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眼下,像是拎鸡仔似的,陈家宝直接被钳住,动弹不得。

“闭嘴!”险些被戳破心事,凤遇竹恼羞成怒。

陈家宝却也不恼,脸上贱兮兮,俨然一副“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的表情,不记打继续揶揄:“瞧不出啊遇竹兄~我只当你是个正人君子,不曾想~还会肖想——疼疼疼疼疼!!”

实在是太欠了些,凤遇竹到底是没忍住动了手。

可她真怪罪的人倒也不是陈家宝,她这些日子无非是在跟自己较劲,她怎可有如此龌龊的念头!自己这般跟那些酒肉嫖客又有何区别?

陈家宝给她那些书中有一册衣着清凉的美人图鉴,她看了,眼前却只有自己初入醉春阁,柳烟桥衣衫半褪调戏她的画面。再深想……凤遇竹就不敢回忆了。

凤遇竹你当真是少廉寡耻!!

她觉得自己当真是下流,为此,凤遇竹日日自我谴责,自知犯了错,便也不敢靠近柳烟桥半分。自然,柳烟桥是不会知道她的想法的,如此,不过是凤遇竹“做贼心虚”。

“我看啊~八成是做贼心虚,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不然我们哪来的生意?”

彼时,柳烟桥跟一众姑娘述说着自己的苦闷,姑娘们倒是歪打正着猜中几分。

“不可能。”柳烟桥看着方才说话的女子,斩钉截铁道。

“姐姐啊~你莫不是被那小子蒙了眼?你可是醉春阁的老人儿了,这些个男人什么德性,我们还能比你更明白不成?”

“就是就是~”

"莫要被蒙了眼啊……"

“……”

姑娘们吵吵嚷嚷,柳烟桥耳朵都疼了起来。左右她们的话也没几个可供参考,索性统统打发了去。

胡沁思赖着不走,懒洋洋趴在桌上:“了不得……你与你那小情郎胜过新婚夫妇啊~一日一个蜜饯,三日一个别扭。”

“哪是什么别扭……”柳烟桥没理会她的打趣,叹息一声,“这几日是像耗子躲猫似的躲着我。”

胡沁思撇嘴:“那小子在你面前向来藏不住什么心思,我看,八成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也觉着她是去偷腥了?”柳烟桥深感无力,“绝无可能。”

除非凤遇竹是不想活了,她的身份,任谁发现都是一个死。

眼前的女子表情微妙:“当真是被蒙了眼,你就这么相信他?”

柳烟桥沉默,不作声。

“嘁……”胡沁思白眼一翻,“成~知道你的小相好至纯至善了,不说他的不是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话锋一转,脸上也正色几分,“你……今后又作何打算?”

“也不是我打击你……”胡沁思轻轻呼出一口气,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