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沈南星一直在忙,忙着给家里来一个大扫除,忙着给冯清熬药,忙着给冯清针灸。

冯清就随着她摆弄,时不时的还会上前帮忙。但大多被沈南星拒绝。

“你还是去歇着罢,你能做什么?你的腿只站一会便会疼。”

冯清只好颇不好意思的坐回椅子上,和粽子玩耍。

沈南星将灶台打扫干净,刚放下手中的抹布,然后想要歇一歇呢,就听到门口有声音,还是顾家婶子,顾通的母亲的声音。

“南星,你在家吗?婶子可要进来了!”

沈南星心头一惊,立马抬头看向冯清,冯清忙起身,将手边的书一放,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这是他们两个之前便说好的,除了顾通,家中若是来了旁人,冯清是要躲起来的。

沈南星看着冯清朝着屋子里走,自己就赶紧出门拦一拦,看能不能别让顾婶子进院子。

“婶子,我在!”快走几步,两人在门口相遇,“婶子可是有事?”

“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过来瞧瞧了?”顾婶子将手中的一个小破篮子递给了沈南星,“这是我做的馒头和包子,你一个人过年想必也吃不多,也省的自己麻烦了。”

去年也给了,沈南星便接下了篮子,“多谢婶子了,还时刻想着我。”

“你是谁啊!我当然是要想着你的,走!我给你送到屋子里去,不在这里站着了,再着了凉。”说着带着沈南星就朝着院子里走。

沈南星忙一把拉住了顾婶子的胳膊,“婶子,不用了,我自己来就成,最近小通的课业怎么样了?家里都打扫完了吗?”

没干完活就赶紧走罢!

“都忙完了,你屋子里是不是烧着火盆呢?婶子觉得身子冷,去你屋子里取取暖!”说着也不管沈南星再说什么,直接进了屋子。

沈南星心中大呼要完,若是被顾婶子看到冯公子,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婶子是不是病了,我给您诊脉!”沈南星着急的半路拦下顾婶子,一把抓住了她的脉搏。

没病啊!

顾婶子放开了沈南星的手,“婶子就是想进屋看看!你拦着我作甚?大白天的屋子还关着门?”

“我没拦着婶子啊!”

顾婶子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南星,这几天有几个街坊邻居给我说你这院子有男人说话的声音,难不成?”

沈南星瞪大了眼睛,“婶子,他们是不是听错了,应该是小通的声音罢,你也知道,小通每天都要来我这里转几圈的。”

她家这院子本就在村尾了,跨过院墙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怎么还会被人听到?

难不成她以后都不能让冯清出声音了?

“都是看着小通长大的,还会听错?”顾婶子几步上前推开了屋门,迈了进去。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两张床榻,墙角的柜子,破旧的案几,还有在屋子中央正燃烧着的火盆。

并没有冯清的身影。

沈南星松了一口气,随后有些疑惑,家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冯清能去哪里藏着呢?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般不会过日子?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烧什么火盆啊?况且你也不怕这火烧太旺了将你这房子点了!”

火盆旁边还支着一个小炉子,是冯清给自己烧热水喝的,小茶壶里还放了几片当归黄芪,并几片人参片。

是沈南星给冯清配的,让其补气血的。

可这屋子里的火盆是给冯清用的,毕竟暖和了对身子有好处。

且刚刚冯清就在门口坐着,也不算是关着门。

“不会不会,这门应该是被风给吹的关上的。”沈南星道。

顾婶子抬头看了看今日的天,没有一丝的风啊!

“婶子,烤火,快烤火罢!”沈南星道。

顾婶子打量了一下床榻,提高了音量,“你这床上怎么还有男人的衣衫?你果然是在家里藏了男人!”

沈南星忙摆手,“不是啊婶子,您看清楚了,这是我爹的衣衫!快过年了,我思念双亲,就想着将我爹娘以前的衣衫拿出来晒一晒。”

顾婶子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真是沈郎中的衣服,顿时这气焰就消失了大半,语气也温和起来,“你是个好孩子,可这大过年的,总不好太伤感。”

沈南星跟着点头,低着头看着鞋尖,心中却在感叹,幸好这猪肉涨价了,她本来还想着若是手底下银子富裕就给冯公子做件新衣裳呢,毕竟老是穿她爹的衣衫会惹得她睹物思人的。

幸好没给冯公子做新衣衫。

至于她将冯公子捡回来的时候穿的旧衣服,早在征得冯公子同意后填了锅底了!

沈南星怕顾婶子再看下去又看出哪里不对了,拉着顾婶子出了屋子,“婶子,我前几天买了些猪肉,我割一些,您带回去给小通包饺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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