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阿庆有眼睛,你脸上写着呢。”

要是想继续当捕头,爹爹肯定就直接说了,奶奶说高家是大官儿,捕头的职位想留多久就多久,爹哪能因为受伤休养犹犹豫豫半天呢。

赵益轻轻笑了笑,“阿庆说得对。”

他为什么犹豫,不就是不甘心再做一个小小的捕头,却又不情愿再走上辈子的老路么。

可天下乱象已显,帝王骄奢淫逸,却又懦弱无能。当今朝政被外戚把持,天灾人祸、苛政重赋、盗匪猖獗,百姓苦不堪言。六年之后,藩王割据谋反,各处起义络绎不绝,朝廷不断派人镇压平叛,这天下算是彻底大乱了。

除了参军,他想不出还有更好的办法在乱世中保住一家老小。

这老路,不走也得走。

至少先掌军权,有保住自己一家人的能力。

“那是,阿庆最棒了。”

赵阿庆挺起小胸脯,一脸傲娇。

“爹,捕头也不好,县太爷想打人就打人,还是当县太爷好一点。

唉,也不对,县太爷也被高大官弄走了,要做就做高大官那样的人……”

赵阿庆说着,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爹爹,高大官是最大的官儿了吗?”

“不是,他上面还有人管着,怎么了?”

“他也不太行啊,管他的人要收拾他怎么办?”赵阿庆忧心忡忡道,看来当官也不太好,不管多大的官,上头总是有人压着。

爹之前当捕头的时候说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就被县丞主簿压得死死的。

让他往东走绝对不敢往西,让他往西走也不敢奔着东去。

不然,丢帽子事小,丢命都不算稀奇。

“爹,有没有那种天上地下最大的官儿呀,你要当那种最大的官儿,别人就不敢打你了。”

她爹这回出事可把她吓惨了,她真怕爹一下子就被人弄嗝屁了。

赵益心头一跳,对啊,最大的官不是就帝王么。

想想他上辈子,辛苦奔波几十年,明明已经站在权力的顶端,却落得个兔死狐悲的下场,不就是遇人不淑看错人了吗?

纵观历史,跟随皇帝开国的功臣有几个是善终的,他上辈子,就是被表象蒙了眼,太相信那人了。

既然跟随谁都不能百分百保证他们一家全身而退,那还不如自己上位。上辈子他活了几十年,至少占了一个未卜先知的先机,成功的几率,比别人要大很多。

“有,不过大官不是谁都能做的。”赵益紧绕于心的困扰犹如浓雾一下消散,只剩下明亮清晰的康庄大道。

“为什么别人能做爹爹不能做?”赵阿庆撅圆了嘴巴,非常不满。

她爹爹如此优秀聪明帅气挺拔的一个人,居然做不了最大的官,太让人气愤了。

“说来复杂,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对,别人能做,他赵益一样能做。

赵益压制住跳动飞快的心脏,深吸一口气。

就算是要造反自立为王,也要慢慢筹谋。

他现在就是个白身,官职、财力、名望什么都没有,若是大言不惭说造反,相信他们一家分分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猥琐发育,当下苟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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