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贴下乡名单前,这一次的街道办没有像之前一样挨家挨户的上门动员,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年的要到年后才安排了。
不少人喜滋滋的觉得自己孩子可以在城市里面待久一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工作了。当然,时间多了一点是真的,但到了12月份,找不到的当然也需要下乡。
但是,在看到公告后,有另外一些人则觉得,是不是有人早就知道这一批知青要去的地方好又近,早早的就定下来了?
虽然但是!有一部分是有这么个情况,但是这事儿能说吗?
肯定不能啊!
所以就有一波人在街道办“闹事”。
7月15号报名截止,16号把报名表交上去,18号下乡名单就张贴在街道办的宣传墙上了。
那一波在街道办闹事的人,就有楼上的汪家人。毕竟,前几年他家的大女儿去了东北,现在二女儿也到了要下乡的年纪,又不太想让这个二女儿像前头的那个一去不复返,可不就得要去闹一闹。
他家的大致情况呢,是老爷子是厂里的一个高级技工,一个天天作妖的老太婆,儿子也就是汪大伟,儿媳苏金凤也是服装厂的工人。尚待业在家里的二女儿汪小草和小儿子,前边下乡的是大女儿汪小花。
王大莽和汪大伟,两人差不多同时进入工厂。汪大伟比王大莽早三个月进来,王大莽比汪大伟早成为小组长。王大莽跟着的师傅与汪大伟跟着的汪老头原本就不大对付。在这两个年轻人进入厂子里面之后,双方就更是暗暗别起了苗头。
汪家的媳妇苏金凤,和潘晓花也是差不多时间进去服装厂的。但是她是接的自己婆婆的班,潘晓花就是自己考进去的了。
再后来,苏金凤先后生了两个丫头,而潘晓花则是一次得了两个男娃。并且,在潘晓花生产的时候,不仅是娘家妈来了,婆婆妈也来了。潘晓花在出了月子后人不光没憔悴,还容光焕发。苏金凤则不同了,两次娘家人都没来,还天天被骂,两次月子都做得心力憔悴。后来,一直到小儿子宝贵出生,老太婆才没有在骂人。
而现在,他家又开始闹腾起来了。
现在还没到大家下班的时候,但是在家的人已经开始做饭了,不然等一下都下班来了没那么大的地方做饭。
“我要吃肉,你下去给我拿肉”的声音一直从楼上传来,王小野翻了个白眼。想吃肉还不简单?拿钱拿粮票去食堂买不就可以了吗?在心里面,王小野默默想了一下粮票这个东西。
其实,粮票只是每个人享受粮食定量的一种流通媒介,关键的问题是粮食定量。这个时代每个人的关闭粮食定量都以户为单位记在《居民粮食供应证》(人们通称为“粮本”)上。
如果不买熟食不到饭店吃饭,只是买粮食,根本用不着粮票,拿着粮本到粮店记账购粮就是了。如果有剩的了,留在粮本上可以到下个月,但这个月吃下个月的是根本不可能的。“粮本”的重要性,不亚于户口本。定量根据每个人的职业和年龄有所区别。
凡吃商品粮的机关干部、教师、医生、科研所人员等脑力劳动者,每人每月30斤,还必须“节约”1斤,实有29斤,居民24斤,大学生33-36官斤,中学生22—24斤,儿童15斤。特殊工种45斤,重体力劳动者37斤。各地标准虽略有区别,但上下差不了那一两斤。
所以,王小野一家的粮食各种加起来不过一百六十多斤。在这个时代,吃完就只能够看别人家有没有多余的“借”给自己,或者自己去“买”。
王小野家中午一般都各自在食堂吃饭,早餐和晚饭就回家来吃,要把有限的资源合理的利用好,让一家人吃好吃饱是这个时代家庭主妇们需要认真仔细对待的大事。
现在快要五点了,王小野砂锅里炖的猪蹄已经差不多了。将门口的炉子连带砂锅端进房间里面,将门锁好,不管上面的咒骂声去接双胞胎了。这个是她好不容易明面上弄来的,之前有的都会被别人给提前订走。
在厂办幼儿园里面,小孩子已经开始在门口等着家长来接了。以往,都是王爸爸来接的,王妈妈在的服装厂离这边有点远。
一般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大家差不多是5点就下班了,完全没什么加班的概念。
应双胞胎的要求,王小野早早的就来了,保证这两个今天是最早的那一批出来的。
“苏老师,我来接满地满勤了。”
苏答,就是刘大妈的儿媳妇了,在厂办幼儿园上班。是双胞胎的老师,也是刘大妈宝贝孙子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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