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王府下人的脸色越来越黑,玉娘只想一头撞死。
她自然明白那祖宗揣的是什么心思,他哪里是不愿去王府,这是跟王爷耍计量呢,非得是不好摆弄的,才引得人更想得到手,他要光是痴心一片,不看别人只守着王爷,让来便来,让走便走,那跟其他的庸脂俗粉还有什么区别了?
只不过,耍手段需得拿捏尺度,宣王殿下什么人?玩过头了,惹火烧身啊。
还好,宣王府的人没有为难她,听她说完,便抬着东西打道回府了。
不知王爷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玉娘吓得一晚上没睡好,生怕趁着月黑风高,宣王殿下派人来把她教坊司烧了。
还好,这一夜风平浪静过完了,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日,王府的人又来了。
还是那些人,又加了一箱金子,目的一样,来接棠公子。
那祖宗还不肯跟他们走,他们便从清晨等到傍晚,然后回府,翌日再来。
一连五日,日日如此,一天多加一箱金子,这是想活活把玉娘吓死。
她实在坐不住了,跑到楼上去威胁那说什么都不肯出来的人,“最后一天,你差不多可以了,明日宣王府再来人,你不走,我将你打晕了绑起来送走。”
他手里正拿着一本糟烂的春宫册子,看得津津有味,头都没抬,“哦。”
从来如此,除非他想,不然任什么人跟他说什么话,他都当放屁。
玉娘这回可不是吓唬他的,第二日真的召集了人,知道他是个生气了敢动手的主儿,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对付的,一大早,玉娘找了好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守在他房门口,就等着王府的人一来,抬也要将他抬下去。
未曾料想的是,这一日,宣王殿下竟亲自登门了。
玉娘带着人小心在身后伺候着,生怕王爷一个不高兴把桌子掀了,然而段景忱却出奇的平静,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入了教坊司,他便直接上楼,上去后看见那人房门口站着面目狰狞的几个男子,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玉娘察言观色,心道不好,这还不得以为她在教坊司虐待他心尖儿了?
她赶紧摆摆手,让那几个手下散了,跟段景忱赔笑,“王爷稍等片刻,棠儿这会儿还没起来,我进去叫一声。”
“不必了。”段景忱冷冷道:“开门。”
他要亲自进去叫。
“是。”玉娘点头哈腰地给段景忱开了门,“王爷请。”
床榻上的人面朝里头酣睡正香,只能瞧见纤瘦的背影,他穿那里衣是缎面的,贴着肌肤往下滑落,露出一边白嫩的肩头。
段景忱没有发出声音,走到床边,面无表情地看他睡颜。
须臾,他翻了个身,露出了枕头底下压着的东西。
一本书,大抵是他睡前看的。
他还会看书?
段景忱倒是好奇了,伸手拨开一页,映入眼帘的,是线条勾勒的不堪入目的画面,两个男子,衣衫不整抱在一起,那不可言说之处没有遮拦,直污了人的眼睛。
段景忱面无表情地合上那册子,继续看那沉浸在睡梦中的脸。
被子都被他蹬在一旁了,段景忱目光一路往下打量他,衣带松松垮垮,前襟四敞大开,是睡觉不老实蹭的,还是自己解开的?
睡前看这种东西,这是偷偷做什么了?
不这样想还好,一这样想脑子里便全是画面,这时,床上的人又一翻身,吧唧吧唧嘴,似乎做着美梦,含糊不清道:“王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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