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敬和荀相对视一眼,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令敬强压忐忑道:“空口无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长河看向下溪村长道:“他们过所何在?”

下溪村长神色慌张,嘴里嘟嘟囔囔说不出来个究竟。

“他们家中可有亲属?”李长河再问。

令敬和荀相此时则脸色大变。

下溪村长看了眼令敬和荀相,咬咬牙没有回话。

“都不说是吧?知情不报,窝藏罪犯,其罪连坐,从重者可处斩刑,下溪村正,你难道要让整个下溪村陪葬?”

“我...”下溪村长满脸痛苦之色。

“我跟你们走,此事勿要牵连他人。”令敬站了出来。

“我也跟你们走!”荀相也站了出来,而后对下溪村长道:“吾妻与儿就拜托村正照顾。”

令敬看着荀相,不禁摇摇头,而后看向李长河。

“吾真名为:凌敬,原为窦建德帐下主簿,后任国子祭酒,虎牢关一战后,主公窦建德败亡,吾便心灰隐居于此。”

“竟然是他!”李长河露出吃惊表情。

熟读唐史,他很清楚在唐统一战争中窦建德的实力。

窦建德建立的夏国,让大唐吃了不少苦头,这其中多次失败皆是谋士凌敬的出谋划策。

凌敬虽是文人,但对于军事也是烂熟于心。

尤其是在虎牢关时的表现,初期他向窦建德献出“进攻怀州、河阳,又大张旗鼓做出欲要进攻汾州和晋州姿态,让李世民投鼠忌器,不得不退兵。”

但可惜因为王世充使相的哀求,又贿赂了窦建德左右大将,使这些人不断贬低凌敬,让窦建德没有采纳凌敬建议,最终导致败亡。

听完凌敬坦白,李长河目光看向荀相,而后道:“凌敬化名令敬,那你莫不是寻相?听闻你很能跑?”

寻相老脸一红,而后无奈点头。

确实,在隋末争霸中,寻相是个妙人。

最开始他和尉迟敬德一起被刘武周发掘当了大将。

两人甚是勇猛,给唐朝造成极大麻烦。

当时镇守河东的李元吉被打的吓破了胆,将龙兴之地太原都给丢了,整个河东地区沦陷。

随后李渊派裴寂出征,也是全军覆没。

这个时候,李世民出征了。

半年时间,刘武周接连大败,最后弃太原逃至突厥避难,可惜突厥不厚道,直接把刘武周给咔嚓了。

后在介休城死守的尉迟敬德和寻相也是回天乏术,最后在宇文士及的劝降下,无奈率八千人归降李世民。

李世民是个爱才之人,对两人那可没话说。

可不久之后,这寻相不知道怎么想的,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带领一帮刘武周旧将叛变了,跑到王世充那里去了。

这可把李世民气坏了,差点祸及尉迟敬德。

后来,李世民攻打王世充,王世充不敌,然后寻相这家伙又跑了,其后再也不见踪影。

万万没想到,大唐历史上如此俩妙人,今天竟然都见到了。

李长河不禁问道:“寻相,你不是武将吗?怎么跑这教书来了?”

寻相叹息一声道:“吾本儒士。”

“哦!懂了,儒士自性比天高,不处危墙之下,难怪你这么能跑呢!”李长河打趣道。

寻相脸更红了。

“寻相你可想过今日?曾与你一同的尉迟敬德而今已是帝国肱骨之臣,前途不可估量。”

“你曾厌弃的李世民,如今也贵为皇帝,有言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但心性不定,想左右逢源,立于不败之地,却也会反受其纠。”

“今日苦,是你咎由自取,不知你现在可想明白!”

寻相道;“吾近年来已明晰,一切皆是自己咎由自取,今日既被李郎君发现,我无话可说。”

“既是罪人,我服罪。”

“好,带走!”李长河发令。

“下溪村正,今日事到此为止,明日将会有人对接,再叮嘱你一次,勿要将今日事宣扬,不然...”

“遵令!”下溪村长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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