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就是文书抄本的一种,与《邸报》相似,但却不是抄发皇帝谕旨和臣僚奏议等文件的刊物,而是一种可以记录任何内容的公告性新闻通稿,其可以包含农产信息,战场信息,可以寻人启示,可以发布需求,可以宣传等等。”
“而这,就是报纸,它的功用不仅是流通于王公贵族的《邸报》,更将是传递天下讯息的载体!”李长河单手指天道,越说越激动道。
但却见裴寂不屑道:“既有《邸报》,何须你口中报纸?若让百姓知太多的讯息,人心浮动,于国无利。”
李长河和李世民俩人心中一阵对裴寂鄙视,这裴寂身为既得利益者,不思国之利,想的都是将信息知识垄断,这是骨子里充斥的愚民政策。
李长河立即反驳:“裴首宰,不敢苟同尔之想法,以古明今,自秦以来,王朝更替陷入怪圈,周而复替,都想万世永存,但强秦二世而亡,强隋亦二世而亡,强汉分两段,不过407年,一脉相承又多少?”
“王朝发展似一个周期,创业时维艰,开国时生于忧患,廉洁奉公,但往复继任者,当财富渐盛,就奢靡成风,后死于安乐,农民起义,礼乐崩坏,循环往复!”
“有何办法可避免此怪圈?”
“圣人说,天下承平,百姓乐业,民智开启,知礼仪,守国法,此乃传万世之法。”
“但纵览历史,始皇焚书坑儒,武帝罢黜百家,虽初心是为了更好统御国家,但侧面都是文化消减,让百姓越来越闭塞无知,上位者将其圈在一亩三分田上靠天吃饭,耕作一生。”
“但谁又知道,种地亦有规律,增产不仅需要水,还需要优秀的种子,更先进的农具,还要施肥,除草,灭害虫等等!”
“做到这些,便可以增产,也叫做生产力的进步,也只有生产能力进步,国家方会强大,而生产力进步的最根本,是人,是广大百姓人民,所以开启民智就是增加国力的基础根本。”
一番慷慨陈词,大殿上一阵寂静,但随后裴寂大声驳斥:
“一派胡言!天道有常,农民只需按照规定,国家便可永存,历史上农民起义,那都是刁民,贪念太多!”
“是吗?裴首宰,隋末乱世之景你应该没有忘记吧,那些农民民愿望何其简单朴素,他们要的只是吃饱住暖,要不是朝廷逼的他们活不下去,他们何以举起造反旗帜?”
“当一个国家统治者让百姓吃不饱,面临死亡,百姓想活着有错吗?错的不是他们,而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这样的国就该被灭,不然怎么会有我大唐应民而生?你说对吗?”
“这,你......”裴寂满脸通红,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因为他若是反驳,那就陷入李长河的文字陷阱,就承认大唐不是为民而生。
李长河继续输出道:“不知道如何反驳?那裴首宰,我可以告诉你如何处理这个问题,所有的这一切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生产力太低下了,若有一种千百倍于人力的物件,那会怎样?若有一日千里的物件,又会怎样?若有远隔万里却可随时联系的物件,那又会怎样?!”
“痴人说梦,李县男,你果然在这妖言惑众,圣人,李长河胡言乱语,搅弄圣听,请治其大不敬之罪。”裴寂似乎总算找到李长河漏洞。
“是,裴首宰或许认为我胡言乱语,但我告诉你,我曾在梦中见过所说之画面,那是人间天堂,人人丰衣足食,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那些东西我记得真切,那绝伦的物品,千方玄奇的想法,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我想终有一天会实现,就如我制出精盐和玻璃和白酒一般。”
听着李长河越来越不着边际的话语,裴寂真心觉得他得了失心疯,房玄龄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咳咳!李县男,要知这《邸报》造价已够昂贵,耗时耗力,按你说这报纸,那可是发行天下,都要是手抄,那不仅费时费力,又易抄错抄漏,耗资甚巨,百姓如何消费的起?”房玄龄不动声色问道。
李长河笑了,终于有人问出关键信息!
“没错,就是因为《邸报》贵,所以只有帝国少部分人知道,若有一种大幅度降低成本办法那该如何?
“嗯?”房玄龄猛地坐直,不假思索道:“那我就支持你。”
李长河道:“既如此,我有一法,可快速批量生产报纸!”
“什么办法?速速说来。”房玄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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