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
周老大夫眼疾手快将银票银子统统收好到药箱中,方捋着山羊胡重重叹口气。
“老朽只能看出令郎手腕确实是骨断,不过令郎这骨断着实蹊跷,不同于寻常的骨裂,更不似一般的脱臼。
具体要如何医治,恕老朽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孟老爷可能需找到造成这骨断之人,兴许会有解决办法。”
“什么?!无能为力?”孟永富闻声,方才好不容易落下的心瞬时提到嗓子眼,心中更是惊愕不已。
这怎么可能?
福儿昨日下晌回来时便说过,苏婳那个死丫头只是随随便便抬脚踩在他手腕上,手腕伤了,不就按治手腕的方法去治便是,可如今,竟然一个两个的,都说不会治!
而且,居然要他去找踩伤福儿的苏婳,简直是笑话。
苏婳那个死丫头分明只会伤人害人,怕是连草和药都分不清楚,懂个屁的救人!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苏婳,便恨得牙痒痒。
让他去求苏婳,岂不是送上门去给她打脸吗?
绝对不可能!
然而,正当他心中一顿腹诽之时,便见周老大夫走过来,一旁的药箱已经收拾好背在身上,山羊胡上甚至还挂着三分笑,“孟老爷可知苏姑娘家住哪儿?老朽想要去拜访一二。”
“谁?苏姑娘?哪个苏姑娘?”孟永富顿时有些愣住。
上河村总共就两户姓苏的,一户是老村长苏成德,另一户便是苏老婆子,可苏成德家里只两个儿子,并没有什么姑娘家,那便只剩下苏老婆子家。
苏老婆子膝下两个姑娘。
当然,春花那个还吃奶的自然不用想。
而大姑娘苏穗早就嫁去了清水县王家,那便只剩下一个苏婳!
男人眼珠微转,这老家伙竟然说是什么拜访。
难道是去拜访苏婳那个死丫头?!
周老大夫捋着山羊胡,笑意更深,“自然是苏婳苏姑娘。”
他这一把老胳膊老腿,多年前就不出诊了,要不是正好听到这孟家和苏姑娘在同一个村,今日也犯不着跑这一趟。
而且,他此刻亦是忍不住好奇,若是苏姑娘面对孟福这样的手腕伤会怎么处理。
“苏婳?当真是苏婳!你拜访她做什么?”孟永富闻声,双目更是一下瞪得愣圆。
周老大夫白男人一眼,“自然是请教医术。”
他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不请教医术,难不成他还找一个小姑娘谈风花雪月,聊诗词歌赋么?
“请教她医术???”孟永富瞬时破出鸭子叫,手上五十两一小盒的伤药直接掉地上,“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死丫头,懂个屁的医术!!!”
窗柩旁,一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孟芸儿亦是猛地抬头。
红肿的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可怖。
他居然说苏婳那个痴傻十三年的蠢货会医术,这不是猴儿拿虱子 —— 瞎掰么?
还不如去跟隔壁大婶家那条大黄狗去讲,看看它会不会信?!
周老大夫觑一眼男人神色,转而望向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伤药。
十分熟稔的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
“孟老爷,可要再来上一盒?”
可他话音未落,外头便是哐当一声响。
紧接着,一阵臭烘烘的气味铺天盖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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