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你说,这两个盒子收在哪儿好?”
主屋里,苏白氏刚收好四匹锦缎,却是捧着两个红木盒子,一脸愁容。
先前老苏家全部的家底也就几十个铜板,便是老鼠见了只怕都要转头就走,她这些年来都是直接将钱藏在床板底下。
最近这段时日,家里开始做嗦螺生意,每日的进账逐渐多起来,一天差不多能有个一千文收入,床板底下再藏不住,她便又在床头砸了个洞藏钱。
可如今,这两个四四方方的红木盒子,光是放一个都放不进洞里。
而且,她总觉得藏银子的洞不够安全。
覃玉成今日来送谢礼的事一个上晌便村子里传开了,她老苏家虽然有三个儿子,但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上河村中向来有几个喜欢偷鸡摸狗的,她不得不妨有人将主意打到这上头来。
苏婳见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嘴角都要起燎泡的模样,不由环顾屋子一圈。
旋即,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向角落里,“娘,咱们便将盒子藏那底下吧?”
“啥?”苏白氏脚步一停。
顺着闺女所指的方向瞧去。
正好瞧见一个个圆滚滚的……夜壶。
妇人瞬时一怔,面露难色,“婳儿,这银裸子和玉首饰以后留着你做嫁妆用的,这要是放夜壶底下,只怕过不了几天便会臭,到时候拿出来可咋用呀?”
苏婳莞尔一笑,“只要洞口挖深一点,盒子用些破布包起来,臭不了的。”
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往往最是安全。
这家里没银子的时候也愁,如今,有了银子也愁。
若是不找个地方好好收起来,只怕她娘以后每日睡觉都要睡不踏实了。
至于嫁妆不嫁妆的,这都得多少年之后的事情去了。
她完全不担心这一点。
“行!”苏白氏思忖片刻,便点头应下,又从墙角拿来个小铲子,便打算开始挖。
然而,就在这时。
“刺啦——”
屋外忽地传来一丝响动。
“谁?”苏白氏神色一凛,一把将红木盒子塞苏婳怀里。
拔腿往门口冲去。
刚一打开门。
一道浅红色身影便哗啦摔倒在地。
苏白氏望着四脚朝天的钱氏,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
“你不去河里摸石螺,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冷不丁被推开,钱氏一时没防备,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她慢吞吞爬起,讪笑一声,“娘,我刚将细棉布放好,想着给春花丫头做件新衣裳,可针线没了,想问您借个针线。”
苏白氏盯着钱氏半晌,冷声道:“我这儿没针线,待冬梅回来,你去找她。”
“嗳,好。”钱氏应声,“那媳妇就先去摸石螺了。”
说罢,拍拍屁股上沾着的土,利落走开。
苏白氏盯着她的身影许久,直到彻底见不到人影,才转身进主屋,压低声音道:“婳儿,你在这儿好好挖洞,娘去院子里守着。”
钱月娘嫁进她们老苏家三年,往常小心思便多得很。
如今,家里开始做生意,她的小动作更是多了。
“好。”苏婳颔首应下。
方才,刚接过玉饰盒子,手腕处的青石镯子便又开始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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