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吓得冷汗直流,相执明白这哪是说给太医听的,分明就是拿太医的性命要挟他,暗中告诫他不要耽误时间。
心头泛起无边的怒火,却不能奈何什么,相拯这下子真觉得自己快郁闷死了,只希望这一天的时间,沈趁的谋划能来得及。
太后盯着相拯看了一阵,后者依旧是虚弱的模样,在床上赖着。
他此番不同寻常,令她不得不在意。
虽然相拯的日子确实可谓水深火热,可她的算计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在相拯这儿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太后甩袖离开。出了屋子后,她冷测测道:“去叫储鸿来。”
不多时,御林军统领储鸿奉命来见,他抖着盔甲走到近前,行过礼后道:
“不知太后娘娘唤臣何事。”
太后一双媚眼在他身上流转一圈,屏退了左右,才勾勾手指道:
“过来离哀家近些。”
储鸿笑了一声,走到近前,挨着太后坐下,凑近道:“臣以为有什么大事,原来是娘娘想臣了~”
太后纵是坐到这个位置,也不过二十九岁,正是风韵绰约的年纪,闻言自然地靠进储鸿怀中道:
“自是有正经事的,皇上屋里的内官只有一个小太监伺候了,更兼早上忽然卧病在床。哀家刚去看过,怕是有蹊跷,你去查探查探。”
储鸿闻着她脖颈间的香气,和太后偷情的快感可不比其他,刺激和隐晦时刻戳着他绷紧的神经,身体的接触更是将这种快乐推到极致。
故而他才不愿意去查什么没头绪的事,只愿相信相拯是真的病了,至于那些内官?
爱去哪去哪,他一个统领,还要帮着皇上找太监?
故而他摸上太后的腰,低声诱惑道:
“那皇上本就是个病恹恹的样子,既然又晚回去一天,我们何不及时享乐?”
太后被他摸得烦躁,到底心里的思虑还是占据着一大部分心思,便推拒道:
“来日方长,你先去查。”
只是储鸿神经麻痹,只当做是欲拒还迎,另一只手也不老实。
“娘娘……在这青灯古寺做些情-欲之事,岂不是更留下不少美好的回忆?莫要负了春光啊娘娘……”
他说着就去亲太后的唇,甚至把她的外袍都脱了大半。
太后心中不但没有旖旎心思,反而因为他的霸道反驳升起厌恶,一巴掌抽过去,把迷醉的储鸿扇了个清醒。
储鸿直接愣在原地,直到太后冰冷的视线落在他眼里,
“狗不听主人的话,你可知有何下场?”
犹如一桶冰水泼下,储鸿心里除了惊骇就是恼怒,只是哪一样都不敢表现出来,他起身重新回到下边站着,怎么看怎么狼狈。
太后似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整理好衣裙道:“去查。”
储鸿被羞辱那一句便是面庞仿佛有火在烧一般,此刻听见这句话马上就答应了,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屋子。
只是他走到一半,太后便把他叫住:“慢着。”
储鸿生生停下脚步,“娘娘还有何吩咐。”
他也不转身,就在那儿僵硬地立着,太后心里不喜,却也知道他是觉得丢了面子了。
她面露不屑——一个依附她的狗奴才,用到时就叫一叫的玩物罢了,也有资格和自己这般作态?
念及此,太后冷笑一声道:
“想做统领的人多的是,你怎么上来的,不必哀家多说。今日你是这御林军的统领,明日你或许是这皇城之中大街上乞讨的狗也说不定,凡事还是先掂掂自己的身价。”
若不是这人好掌控,还有利用价值,她才懒得和这种没脑子的东西说这么多。
太后觉得自己仁义,只是这话可是一个字都不好听,把储鸿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这条命多卑贱,硬是恨不得咬碎牙,也挨着耻辱转身行了礼道:
“臣知道了,再不敢了。”
太后很满意,随意地挥挥手:“去吧,查到什么再来报我。”
……
断城崖上。
等了一上午,下边总算是摇摇晃晃出来一堆人,约莫有四五十人,还有两个华贵的车辇,看上去便是贵气逼人。
储忠眼前一亮,“都别睡了!人来了!给老子精神点儿!”
军士们也个个都屏气凝神,一个个摸到了身边的石头或者弓箭,盯着下边慢吞吞的队伍蓄势待发。
沈趁等人因着知道什么时候行动,倒是休息了个精神饱满。
此刻见下边的人有了动作,也纷纷小心地准备好自己的家伙什儿,放眼一看倒是钉耙锹镐什么都有。
队伍在两方人的注视下总算走到正中,储忠再也按捺不住,他站起身,拔出腰间的刀,大吼一声:“给老子放!”
军士们按照他挥刀的节奏齐刷刷拉弓。
只是山下的人似乎早有准备一般,箭雨未至,便一个个四散奔逃开,等箭矢到跟前时,车辇边早就不剩几个人了,就是有几个人也都躲在了车辇后边。
不应该有这么快的反应!
储忠暗道不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情况容不得他多想,赶紧带头往下扔石头:
“砸死他们!快扔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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