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倒是没聊完。”克里特嘲讽的勾了勾唇,也不知道是对陆轻还是对某只不省心的亚雌,“可他一会儿看不见您就嚷嚷,我们只能出来找虫了。”

陆轻:“……”

ine。

陆轻硬着头皮道:“……我正要回去。”

克里特的脸色虽然还是不好看,但明显缓和很多;“行吧。”

陆轻颠颠的跟着军雌走了。

菲罗尔见状不知想到什么,眉心微蹙,抬脚似乎想追上去。

艾尔尼斯的神色冷的像能掉冰渣,大森*晚*整*理步走上前抓住菲罗尔的手腕,将他扯到无人的角落。

“菲罗尔,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做多余的事。”艾尔尼斯的灰瞳凝成一道危险的竖线,“不要忘记你当初脱离影子的时候,答应过议长什么。”

“我当然记得。”

永远不能让陆轻知道他的心思。

菲罗尔抿了抿唇。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那天晚上,谁允许你撤换援军的首领?今天又是谁允许你到这里来?”

艾尔尼斯是真的有些动怒了,连下颚线都崩的很紧,“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陆轻阁下不是你能肖想的。”

菲罗尔本不欲与他争吵,只静静的注视着艾尔尼斯,很认真的说:“可他并不想和议长在一起。”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不需要第三只虫操心。”艾尔尼斯盯着他,灰色的眼睛冰冷晦涩,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退一万步,即使真的如你所说,那又如何,你别忘了你的立场。”

“你效忠的是艾德里家族。”

“但当我濒死之时,我宣誓效忠的家族做了什么?”菲罗尔侧头看向自己的左臂,军服和袖章覆盖的地方本该有一条黑色的拳击绶带。

“只有阁下……只有他。”

想起往事,菲罗尔有些出神,“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只要是阁下的心愿,我都会为他完成。”

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然。

提起那件事,艾尔尼斯就像是一只被戳破的气球,陡然卸了力气:“那只是一场意外,菲罗尔。”

“我知道。”菲罗尔说,“但那又什么关系。”

“哥哥,无论是您也好,议长也罢……我们这些一手血腥,在黑暗中汲汲营营的虫,总要抓住点什么才能心安,不是吗?”

回应菲罗尔的是沉默。

过了好半天,艾尔尼斯略显疲惫的问:“这次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菲罗尔没说话,只淡淡的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哥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艾尔尼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如果我真的查出点什么,不用议长吩咐,我会亲手清理门户。”

菲罗尔脚步一顿,随后继续向前走:“好。”

——

医疗官的办公室在三楼,兰希的病房在最顶层,六楼,两个地方距离相差不远,正常情况下最多十分钟就能走到。

但陆轻实在是有点怕克里特,虽然面上不显,实际上两条腿都快甩飞了,愣是把十分钟都路程压缩到三分钟,堪称风驰电掣。

克里特本想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提醒一下陆轻,结果刚想好开篇,目的地就到了,迎面撞上出来找人的兰希。

克里特只好憋屈的把一肚子话咽回去了。

“人在这。”

兰希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克里特见他那样心里别提多不得劲了,嘀嘀咕咕:“又跑不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然后病房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险些碰克里特一鼻子灰。

“……”

虫屎,我还在外面呢!!

没有人性的家伙!

——

“你去哪了?”兰希慢吞吞的抱住他,脑袋搁在雄虫的颈窝,“我找了你好久。”

他本就极度缺乏安全感,像得了分离焦虑症一般见不到人就止不住慌乱,会也开不下去,做什么都没精神。

“去找医疗官了。”陆轻没瞒他,主要是他觉得没必要,也瞒不住。

“找他做什么……”兰希哼哼唧唧,“病患在这里呢。”

“医疗官让我监督你吃药。”陆轻没多说,问道,“药呢?”

兰希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从空间纽中拿出一个医疗箱。

满满的一个小箱子,陆轻翻看着,发现很多药都没有开封。

“……”

陆轻一直以为自己足够没心没肺,什么事都可以看开。

现在才发现,那些豁达的假象,只是因为鞭子没有落到自己身上,所以感受不到疼痛而已。

兰希……他的雌君。

一想到兰希可能会死,他心里就堵的不行,说话时也少了几分先前的小心谨慎,“兰希,医疗官说你这些年都不听话。”

陆轻年轻,总是很难藏住自己的真实心绪,不高兴的时候相当挂脸,像颗小苦瓜。

“只是偶尔忙起来会忘记而已。”兰希没忍住笑了一下,“以后都不会忘记了,因为有您监督我,您会做到的,对吗?”

陆轻有些迟疑。

他们的关系太微妙了,协议结婚……既不是伴侣,也不是包养,非要说的话大概可以称之为合作关系,一年后就会到期。

但无论如何,兰希现在需要他,他也能获得相应到好处……陆轻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关心一点应该总没错?

陆轻于是点了点头:“……当然。”

陆轻就像一个淌水过河的盲人,看不到河水深浅,生怕自己一脚踩空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干脆顺着水流的方向走一步算一步,随便水流会将他带去何方。

兰希也没指望他立刻改变想法,闻言轻笑一声,凑上去吻他。

陆轻没拒绝。

兰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该给医疗官涨工资啦……

三分钟后,

陆轻伸手捂住兰希的唇,“不可以了。”

兰希正在兴头上呢,还以为陆轻是欲拒还迎,去扒他的手臂:“别闹——”

——然后兰希就发现自己扒不动。

“没闹。”陆轻神色坚定:“医疗官说了,你身体里两种信息素在打架,为了你好,现在得禁欲。”

兰希:“……”

兰希沉默片刻,不慌不忙的道:“医疗官没跟您说吗?依赖症就是需要信息素才能治愈。”

他料定雄虫出去没多久,不可能知道太多。

然而——

“他当然说了。”陆轻深沉的叹了一口气,“他不仅说了,还告诉我以后不能超过三分钟和一分钟。”

“您不要吓我。”兰希是见过大世面的虫,短暂的愣了一下,说:“……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陆轻掏出报告甩在他面前:“要不您看看这个。”

兰希笑不出来了:“……”

怎么连这个都留着,忽然不想给他加薪了。

陆轻已经对照着医疗官的说明书开始找第一种药了,兰希看着他翻了半天,悠悠的问:“真要这样?”

“当然了。”

陆轻奇怪的看他一眼,好像在说你怎么还贼心不死。

贼心是不可能死的。

兰希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一分钟就一分钟吧,您什么时候来?”

陆轻手一抖,脸色是说不出的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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