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进来坐。”
沈书禾点了头,跟在陈姨后头进了茅草屋。
她不着痕迹地将茅草屋打量了一遍。
用一个词能形容。
惨。
是白天都能看星星的那种。
陈姨手脚麻利地倒来一碗温水。
沈书禾虚扶了扶,端起这碗豁口蛮多,但胜在干净的碗喝了口。
而后问道:“陈姨,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陈姨坐在旁边,双眼带笑地望着她:“已经完全好了。”
“开年以来我都开始上工干活儿了!”
“你呀来得倒是巧,也就是今天有点事儿才没去上工,不然你都碰不上呢。”
陈姨一边说着,眼底闪过对未来好日子的憧憬。
沈书禾听完这话,默默将手里的碗放下。
估摸着陈望姝这会儿应该是在上工。
她开始思索着该如何向陈姨说起关于陈老的事儿。
陈姨是个眼明心亮的人。
她察觉沈书禾眉间轻微的隆起。
主动问道:“书禾,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儿吧。”
语气中带着肯定。
沈书禾犹豫地望向陈姨的双眼。
算了!
这事儿迟早都要说。
有啥好犹豫的!
话说回来,她也就是帮陈老开个头。
剩下的还得让陈老自己来搞定不是吗。
这么一想。
沈书禾的眼神变得坚定:“陈姨,是这样的。”
“之前呢祈年他一直出任务没能回来,所以陈伯伯找到我们的时候就拿不到您的住址。”
“现在拿到了,我呢想说提前来跟您通个气儿。”
“对了,陈伯伯他平反了。”
沈书禾刚开口的时候,陈姨的表情还非常正常。
直到听到陈伯伯这三个字的时候。
她的表情瞬间僵住。
沈书禾会对她说起的人不可能是她不认识的人。
地址......
陈伯伯......
陈姨心头猛地一惊。
应该是陈志刚无疑!
等到沈书禾最后一句话说完,她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平反?”
“他怎么会平反?他不是一直在华夏大学当他的教授吗?”
陈姨下意识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沈书禾叹了口气。
沉声道:“哎,没有的事。”
“当初妈带着祈年到大队上没多久,陈伯伯就被下放了。”
“这十多年来一直住在牛棚。”
“陈姨您也知道,这被下放的人......”
“哎,也是陈伯伯运气好,才能安然无恙的活到平反这一天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陈姨的双眼已经开始发红。
她眼神稍稍有些躲闪道:“估摸着应该是他的......妻子在好好照顾她吧。”
话音落下。
陈姨不自觉地想起当初和陈志刚的点点滴滴。
曾经的陈志刚那是相当的意气风发。
也不知道在经历了这一遭后,会被磋磨成什么样子。
沈书禾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陈姨说出刚才的话后,她立马接道:“哪有什么妻子?”
“陈姨,从始至终陈伯伯的妻子只有你啊!”
陈姨呼吸一窒,愣是半天没发出一点声音。
沈书禾假装不解地挠挠头:“我也是听妈说的。”
“不过陈姨,陈伯伯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上门来寻你们。”
“不如你到时候听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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