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校尉骑在马上,不知道为什么,对熙乐的想念突然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怎么心里堵的这么难受。

别人看他就是一路都蔫头耷脑的,不像以往那样话多了。

他不断安慰自己,心里想着,半年很快的,很快就会过去,而且虽然见不到,他可以写信,想了又想,也毫无其他办法,刚才叔父独留他在营帐内耳提面命必须完成好这次任务,他不敢胡闹,心里叹到,也只能这样了。

陆校尉来到新兵营地,看什么都不顺眼,操练新兵想不到这么辛苦。他以为只是督导而已。

没想到极其辛苦不说。军务事无巨细,从早忙到晚,还有四个秦校尉留给他的负责实训的将领,有一点芝麻小事都要他批复。

他连思念熙乐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溜回去看熙乐了。

这也就算了。也不知道是集训新兵还是集训他呀,他也要跟着去场地不说。

还要什么严格控制机密信息。不能发私信。所有公文需要加密。

陆校尉完全联系不上熙乐。焦急万分。

不到半月下来就瘦了,而且吃不下饭,脸色暗黄。

军医诊治过后说无大碍,开了一些健脾的汤药,陆校尉连汤药也喝不下了。

他和大家都知道,他得的是相思病。

陆校尉出任务以后,和熙乐失去联系,已经一个月了。熙乐又愁苦起来,父母的消息怎么样了呢。

有一日,军营又要酒水,她压着一车去,到了军营,结了帐,她问了几个将领,怎么才能联系上陆恒,陆校尉,都说不知道。

她心里突然就慌了起来。关于父母的消息,都有了眉目了,这突然和陆校尉断了联系,这可怎么办呢。

熙乐失魂落魄的往回走着,在营门口时,就看见迎面骑马过来的秦校尉。

有将领过来,她必须靠边退让,她抬头目光无神的看了一眼,就靠边低头退后呆立着 ,等秦校尉过去以后,她才低着头继续走了,就是看着背影,都能看出这个人的悲伤落寞。

且秦校尉还头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这不和新兵营里的陆校尉一个症状吗?

又过了几天,孙巧娘发现来买酒的兵将没有了,这个福临镇的稳定客户群其实主要是这城外的那个军营,购买力非常大。

再过了几天,发现大批量军营要来卖酒的也完全没有了。后来孙巧娘一打听,原来是现在军情紧急戒备状态。不许喝酒打牌。

不过。酒铺的生意欠佳,孙巧娘也不在意。因为她出去进货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更赚钱的生意。

把边境的货物运回来,高价卖出。虽然这条运货的路比较危险,有土匪,还有红毛子。但富贵险中求,走一次货能比酒铺一年赚的都多。

而且孙巧娘也是个喜欢出去看看的人,她一直闷在家里,能出去见识世面,让她再守在这个四方天地,她也待不住了。

所以现在她都让熙乐在家守店,她时不时的就走一趟货,回来给熙乐带些稀奇玩意,说说路上的奇闻异事。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孙巧娘又出去半个月有余,熙乐想着,也该回来了。

这一天,店铺生意不忙,她就悠闲的坐在店铺里做着针线活。

突然有个人跑来店铺告诉她,走货的商队遇到土匪了,被打散了,他们跑回来的,让家人给没跑回来的家里报个信。

熙乐一下子就慌了,那怎么办呀,她第一想到去衙门报官,于是她飞奔到衙门口,发现已经有走货的人的家属聚在门口了。

她也进去做了登记,可是也不说什么时候去寻人,又在一帮哭哭啼啼的家属中站了一会,看看有没有什么出路,发现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意义。这个时候,时间越长,没回来的人就越危险。

熙乐感觉头晕目眩。手心发凉,比上次小宝丢了的感觉都难受。对了,上次小宝丢了,就是求秦校尉,才找到的。

他有兵呀,随时都能调派出去找人呀。

这次孙巧娘丢了,也去找他呢?

她想了想,往军营跑去,刚跑几步,就又停下来站住那,

心里嘀咕,求他有用吗,会带兵去找吗?

而且人家为什么要帮你去找呢?

想想那晚,那么下人家的脸面,恐怕任何人都不会帮的。

她长叹一口气,失魂落魄的转了身往回走,但是回了酒铺,看见每一处熟悉的地方曾经都有孙巧娘的朗朗笑声,熙乐就控制不住的心里难受,

孙巧娘是个女子,遇到土匪,那还能活吗?

想到这,熙乐想不了什么了,又疯子似的往军营跑去。

一路没车没马的,就一双布鞋跑过来的,脸上又是灰又是汗,出汗就巾帕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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