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渚镇的旧宅是一个经历了多次修缮的五进院落,是祖父祖母靠双手打下的家业。

南山看着眼前的回廊,窗上的朱漆,墙边的矮树,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前厅中,陈于氏和儿媳妇依竹正在伺候各位用茶水,听到门口的动静,陈于氏和依竹上前行了礼。陈于氏更是一脸激动:“大姑娘,您来了。”

南山点点头,一只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陈于氏会意,收了收情绪,将她的大姑娘迎了进去。

她知道老爷早年间就开始不喜大姑娘了,夫人也多年不来祭祖了。见大姑娘面色尚可,陈于氏没有多问。也不方便多问。

依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似是没有什么心事,手下利落地给各位姨娘,姑娘们奉着茶和点心。但见一向坚强的婆母如此动容,她便知道这就是他们时常提起的大姑娘了。

大家在祠堂分别给祖先们上了株香,便回到前厅坐下。

在前厅休整了一些时候,用了些点心,还有陈于氏准备的腐竹煎蛋肉丝面,各自的小厮婢女们也已经整好了厢房,在门外候着自个儿的主子们了。于是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众人从面前经过,南山头也不抬地喝下碗中的面汤,身上暖遍了。多年没吃,陈于氏的手艺还是如此好。

待众人被陈释和依竹带着去了各自的厢房,陈于氏才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南山:“多年未见大姑娘,不知老奴的手艺您可还喜欢?”她知道大姑娘爱吃她做的这一口,每年都准备着,今年终于是吃上了。

“喜欢。嬷嬷的手艺南山在哪儿都记得。”

“这就好,这就好。”陈于氏点着头,“大姑娘可是受了什么伤?”她实在无法忽略这脸上凸起的粉色皮肉。

“是受了一些。”南山见陈于氏“啊”了一声,眼泪快出来了,赶忙说,“不过已经大好了,嬷嬷不要担心。”

“哎。大姑娘平安就好,见到您,老奴的心算是落地了。”她知道南山府在朗州已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后宅的争斗也不会少。只要大姑娘平安,其他的她也就不再追问了,左右也是她一个旧宅嬷嬷管不了的事情。

说话间,陈于氏看到阿春脸上也是沟沟壑壑地,轻叹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带着二人就往她们的厢房带去。

南山的厢房,是早先祖母吩咐修缮的嫡女房,与其他厢房隔着一个院子,后头便是一片桃林,桃树下有过道,过道两边栽种着的一些迎春已经开始吐出了新芽。

阿春打开后窗,迎春的花苞和嫩芽映入眼帘,只不过现在时间尚早,那嫩芽花苞外面还撑着一层棕色的膜。

“大姑娘看,这是老夫人在世时亲自监督着修缮的院子,老奴一直打理着。”陈于氏叹了口气,“如果老夫人看见大姑娘回来,定会高兴的。”

“嗯,多年不来,也是小幽不孝了。”

“大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老夫人什么都知道。”陈于氏安慰着。

“这些年辛苦嬷嬷了。”

“老奴应该做的。大姑娘先休息。也可在周围走走,晚膳前老奴再来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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