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

玄清亦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升腾起一层薄雾,他怕自己听错了,又空欢喜一场。又怕自己欢喜过甚,触碰了体内的禁制。

“亦哥哥。”南山重复,朝他笑笑,“我记起来了,我的心珠,就是在它将成之日,被敖翼偷走了。”

“亦哥哥,我的心珠丢了。”

玄清亦听着一声声“亦哥哥”,内心翻涌着喜悦,那些浓郁的情感像潮水一样涌向自成一体的禁制,扰得它们有些慌乱。手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南山看他面上的风云变幻又极力克制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疼,便伸出手,轻轻覆在他在点心盘边僵住的大手。

大手青筋暴起,像白玉雕成一般,有些微微的凉意。

此时,花厅卷起一阵暖风,玄清亦长臂一舒,花厅的门便“彭”地关上了。

“南山。”玄清亦反握住她的手,“太好了。咳咳。”禁制被情绪冲得躁动起来,他低低地咳嗽着。

“亦哥哥,稍安勿躁。我想起来了,虽然不是全部,但以后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还有很多的时间,把对他的爱慢慢积攒起来。

南山走过去轻拍他的背。

玄清亦调息了一会儿,稳住了心神,紧紧握住南山的手,将她拉过去:“除夕已过,你已到了及笄之年了。”

他知道她生在大年初一清冷的早晨。

那晚,他在南山府的街角,看见家仆将才生产完的王凌霜迎进门,襁褓里便是她的一瓣心珠加持的婴儿。

南山:“嗯......还小。”南山听着玄清亦依然低沉冷傲的声音,分明从话中听出来几丝渴望,不由得加了后面两个字。

她看着对面的人,望进他清澈无波的眼眸,里面有微微的紫光在闪烁,那紫光像烟花一样集中又散开,甚是好看。

“是,还小。”玄清亦嘴角微扬,他并没有别的意思,“今日来找我,只是为了告诉我你想起来了吗?”

他记得有一世,她明明想起来了,却不告诉他。让他揪心了好几年。

这一次,第一时间就过来,进步不小。

“只是诸事之一。”南山说着便将手中的药丸递给玄清亦:“山神印认主,这许多年你强行压着它,定不好受。”要不是因为他心中有她,只怕是不等她想起来,就被反噬得神形俱灭了。

山神印认可了他的爱。

玄清亦接过药丸,径直吞了下去。她给的,他从不拒绝。

见玄清亦吞下了药丸,南山叮嘱道:“之前要你每日服用的凝息丸可以先停了,身体实在不适时,再和这个大药丸一并使用吧。”

“好。”玄清亦点点头,问道,“你既已想起,可否打算唤回山神印?”如果她想,他便给她。

“不了,我现在的身子虽是自己的,但归墟干涸,血脉虚弱,召唤不出山神印的。”何况山神印一出,他体内的禁制就会失去平衡而爆发流窜,她怕如今的玄清亦顶不住那霸道的力量。

见玄清亦不置可否,南山继续道:“以后此药需十日一服,到时我会让阿春送府上来。”

“好。”玄清亦道。

“咳咳。”南山被他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看得干咳了两声,走到点心那一侧坐下来,捏着一个梅花形状的便吃起来。

“不错。”南山不禁赞叹道。再咬一口,似乎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但南山一时记不起它的名字。

“今日午膳陪我吃可好?”玄清亦看着把梅花酥咬出一个小缺口的南山。

“不太好吧?”南山摇摇头。她是背着母亲出来的,好歹上头还有长辈拘着她的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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