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的玄清亦和无神穿梭在人群中,一边看着街边杂耍的摊贩和来往的人群,一边往街道的最东边走去。
青衣楼就位于此处。
很多正要谈生意和交际的士族都会来这里,这里的姑娘们卖艺不卖身,但是却个个有自己独有的本事。
她们有的能歌善舞,有的才华出众,有的美若天仙。
最重要的是,姑娘们个个善解人意,有的还能猜心,一猜一个准。客人即使有烦恼,也必不会烦闷地离去。
有时候,只要客人需要,报备给妈妈一声,也会有求必应。
不过这个“有时候”太随机了,更是让青衣楼中的生意增添了一分博彩般的神秘和刺激,惹的客人们无限回头消费。
总之客人来到这里,都会身心愉悦,再大的火也被姑娘们浇灭了去。
玄清亦和无神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活色生香又完全没有脂粉气的众人,面无表情,脚步一抬跨了进去。
脚还没沾地,立刻就有一位妈妈迎了上来,见他们的打扮,眼珠子转了转,见其中一位腰间挂着的腰牌,便问道:“二位公子,是令牌还是绢花啊?”
绢花是姑娘们有预定客人的时候,亲手制作的信物,下一次来,便可以直接与绢花的制作者喝酒聊天。
每出一次绢花,姑娘便会在上面做一个独特的标记,该标记会报备给妈妈们,出示绢花后,该次标记就作废了。
预定的客人若是在“花期”没有来见姑娘,那么此标记的绢花,也将过期作废。爽约的定金不退,且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能再次启用“绢花”的权限。
而在青衣楼吃吃喝喝的寻常客户,是从不会有令牌的。
这个妈妈显然还分管着一些别的业务。
而这个业务,与他们的长相以及腰间的装饰有关。
二人出示令牌,妈妈拿过去看完后,便随手把木质的令牌扔进了大厅取暖的火炉里。然后引着他们上楼,朝走廊尽头的包间走去。
看到令牌被丢进炉子的同时,楼上一个包间里探出来的人头也缩回了窗子里。
令牌已作废,如果来人有问题,中途脱离了妈妈的视线,交易就会直接取消。
玄清亦垂着睫毛,余光却把这里观察了个遍。
走廊尽头的包厢,果然有鬼商的探子。
“公子啊,看二位面生,想必不是京城人士吧?可要多待几天,我们青衣楼什么姑娘都有。能对诗词歌赋的,也有能讲道论商的,包你们满意!”
玄清亦冷着一张脸,这个地方他不想再来第二次,都是些聒噪的庸脂俗粉。
无神感受到主子周围的低气压,脸上也阴沉起来。
妈妈:“……”这俩是有什么问题么?真扫兴。
很快便到了包间门口,无神回头朝带路的妈妈使了个眼神,她就识趣地欠身退下了。二人这才进去,随手关上门。
玄清亦打开包厢的窗户,楼下的景象一览无余。转身打开临街的窗户,只见窗户上有被踩过的痕迹。
不太对劲。
“主子。”无神在不远处的墙上发现一个飞镖,正是将赵一打伤的那种。飞镖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张纸条,上书:交易取消。
对方走得这么匆忙,难道是发现了同伙被掉包?还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以他对他们的了解,若是发现同伴不对,必定会清理干净尾巴。
那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部署?
“撤。”玄清亦道。
当小二来房中送茶时,包厢里已空无一人,临街的窗户虚掩着,上面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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