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朔跟着跪了下来,“参见君上。”

以前他行礼从不用下跪,这是君上给他的特权,但现在君上不会伸手扶他,因为他是颛顼零霜,对君上来说,形同陌路。

“起来吧。”南荣靖宇表情冷漠,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听说颛顼领主不擅骑射。”

孟流朔起身答话,“回君上,臣没有射过箭。”

“不会可以学,本君亲自教你。”南荣靖宇语气柔和。

孟流朔愣愣抬起头,看向南荣靖的眼中满是惊愕。一旁的颛顼栗也一个惊住了,君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人。

“神统领,把本君的弓箭拿来。”南荣靖宇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一旁的宁邹。

“君上,风大,还是……”宁邹刚想劝说两句,可见君上一脸坚持,他又识趣地接过披风,闭上了嘴。

“过来。”南荣靖宇招了下手,孟流朔听话地跟了上去,完全没了自主。

众人都朝这边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目光,君上何时这么平易近人了。

“左手拿着弓,右手勾住弦,把箭搭上。”南荣靖宇在孟流朔耳边轻声说着,孟流朔四肢不受控制地任凭君上摆布,一回头便迎上君上俊朗的轮廓,孟流朔心慌地别过脸,暗自警告自己,专心射箭!

南荣靖宇伸手揽上孟流朔的腰,胸膛贴紧上他的后背,宽阔而有力,剧烈的心跳声吵得孟流朔心烦意乱,回过神才发现那是自己的,君上怎么可能会心跳加快。

“吸气。”

孟流朔乖乖照做。

“颛顼领主,看到靶心了吗?”

“啊,嗯。”孟流朔回应着,凝神聚气。

南荣靖宇左手握住孟流朔的左手,右手又握住右手,用力一拉,一个满弓出现,“瞄准目标,本君说放,我们便一起放手。”

“好。”一股炙热撩拨着孟流朔的耳朵,那是君上的呼吸。

“放!”

利箭离弦而出,迅疾如风,稳稳射中靶心,令人惊叹。

“君上好箭法。”颛顼子泓在一旁拍着马屁。

南荣靖宇松开了手,距离彻底被拉开,孟流朔只觉一阵寒风刺骨,明明刚才都没有这么冷。

“这是颛顼领主射的,本君只是在一旁指导罢了。”

“领主也很厉害,一教就会,能得君上亲自教学的人也十分幸运。”颛顼栗附和道,他看出了领主的低落,看来领主是真的讨厌射箭。

“本君只教过一人射箭。”

孟流朔不禁苦涩一笑,原来他已成为不再被提谈的人,君上以前也曾教过他射箭,不过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他并不喜欢骑射,但君上每次来靶场他都会跟来,他喜欢看君上射箭,君上射箭时的英姿非常惹眼,神采奕奕,怎能不让人心动。

君上的箭术极好,射中靶心还不忘向孟流朔显摆,望向孟流朔时也是一汪爽朗的笑,满是炫耀,“阿朔,快看,本君厉不厉害。”

孟流朔总会回以轻柔一笑,“君上很厉害。”

那时真的很开心来着,可惜世事无常,命运弄人,人啊,真的不能太贪心,自己就是贪得无厌才会沦落至此,孟流朔暗自感伤。

“射箭讲求一个气沉丹田。”颛顼子泓故作很懂的样子。

“何谓气沉丹田?”孟流朔下意识问出了口。

“不过是胡乱一说,练习得多了,自会掌握其精髓。”南荣靖宇出言反驳,未留任何情面。

“这是孟夫子说过的话。”南荣齐木还记得他也问过父君什么是气沉丹田,父君那时解释的很复杂,他根本无法理解。

南荣齐木刚学习射箭总是掌握不好技巧,被气沉丹田四个字所困扰,孟夫子为了让他专心练习,便让他不要在意字句的束缚,那只是胡乱一说。

提及前丞相,气氛一瞬变得沉重起来。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众人心惊。

“父君!”

南荣靖宇重重咳嗽了几声,步子踉跄,重心不稳,南荣齐木一把扶住父君。

“君上。”孟流朔刚想上前,却被南荣靖宇制止,君上似乎并不想与自己接触,孟流朔低落地退了回来。

南荣靖宇只手靠在南荣齐木身上,宁邹见状赶紧上前为君上披上披风,“快扶君上去亭中坐着。”

定下心神,众人还没来得及劝说,南荣靖宇率先开口,“太子,本君许久未见你射箭了,去射几箭给本君看看,可别懈怠了。”

南荣齐木担心不已,“父君,今日风大,您要不还是先回寝殿,等下次天气好了,儿臣再射箭给您看。”

南荣靖宇有气无力道,“本君不想再说第二遍。”

“儿臣遵旨。”南荣齐木拿着弓走向射台。

“君上既然龙体抱恙,今日又起了风,就不该出门才是。”孟流朔就像回到了从前一样,忍不住唠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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