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怡再次有意识时,是被腹中饥饿唤醒的。她醒来,起身。眺望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显然已到了晚上。
柳守义背靠着墙,闭着眼睛,也跟着惊醒。他大腿被枕了三四个钟头,一阵发麻。他起身去简单洗漱,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洗漱完后,他打好热水,加了凉水,细致地调和水温。调成温水后,才返回来,喂给凌静怡。像喂小孩一样,一碗勺子一口水。
凌静怡正好也口渴了,便顺从地喝着。
她喝完水,柳守义又从包里拿出山楂片。他拆了包装,露出微红的山楂片,继续耐心投喂她。吃完一片,继续喂下一片,一片一片投喂。
看着她吃东西时腮帮子鼓鼓的样子,他便觉得分外可爱。
他听人说,晕车时吃酸的东西,能缓解一点。因此,摆酒席前特地留了些山楂片,以免返程时女孩晕车。
凌静怡吃完后,他又清理好垃圾,起身去倒。凌静怡起身,开始给桌下的花栗鼠喂水蜜桃。她既然已经决定养它,自然要对它负责。
对面卧铺的女人看到,用胳膊肘捅了下丈夫,示意道,你看看人家,多体贴!再看看你!
女人的丈夫嘟囔着,估计是新婚燕尔,正上头的时候,咱俩都老夫老妻了,不兴那一套。
女人啐了丈夫一口,起身去打热水了。女人一走,女人的丈夫眼睛就开始提溜提溜地转,瞥了眼凌静怡。
凌静怡察觉到,冷冷瞪回去,“再看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居然是个小辣椒。没劲!
女人的丈夫侧过身,继续躺着。他不喜欢泼辣的女子。他觉得女子就应该是温柔如水的,性格娇柔的。
女人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拍了拍丈夫,催他赶紧吃晚餐。再过一小时,车厢的灯就熄了。晚餐是干粮。这年头,大家都普遍没什么钱,带干粮的居多。
女人的丈夫边吃着,边抱怨干粮难吃。
柳守义也回来了,拿出上车前买的玉米,作为今晚的晚餐。他又准备喂给凌静怡吃。
凌静怡蹙眉,摇了摇头。她不想吃凉了的玉米,没食欲。玉米热乎的时候是最好吃的,凉了后味道就一般了。
闷热的车厢里,没空调。咔哒一声,风扇也停止了。列车员在广播里播报,正在检修风扇中,安抚着群众。
凌静怡白皙的脸,变得热红。柳守义干粮没吃几口,又起身去打冷水。
女人看了眼自己懒惰如猪、长相平平、总是当甩手掌柜的丈夫;再看了眼对面这对小夫妻中体贴的、忙上忙下、鞍前马后的英俊男人。
她愈发羡慕。怎么人家老公又高又帅又体贴,自家老公长得一般,又懒惰,啥也不干。
女人忍不住出声:“妹子,你对象对你真好!你究竟是怎么教他的?”怎么她的丈夫眼里没活,人家的丈夫眼里都是活呢?
凌静怡抬头,看到对方羡慕的神情,愣了一下。
曾几何时,上辈子的她也像对面这个女人一样。上辈子,在和柳盛江的那段恋爱里,她不求回报的付出。但是遇到不对的人,他是不会感激这种付出的。
他只会高高在上的,觉得,你选择他,是因为你只有本事选择他,你没本事选择更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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