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叔讪笑:“我又不是外人,哪有向亲人收份子钱的道理?”他心里啐了一口,呸,嫁个赔钱货还要他给钱,做啥春秋大梦。

凌静怡看着他,嫣红的唇似笑非笑,“桂叔,就是亲人才要给钱呀!大姐今儿领证,这可是大喜事,你可是亲叔叔,难道不应给份子钱吗?”

“这份子钱越厚,说明你心意也越真!再说了,份子钱换巴马香猪,多值啊。这巴马香猪,来自长寿之乡,吃了后对身体补得很!”

桂叔闻着那馋人的肉香味,只觉肚子空空,目光紧紧地盯着厨房,几乎黏在上面。

他听了凌静怡的话,更想吃了。巴马香猪?这是啥?没听过。但听着是个高端玩意儿,肉香浓郁,香得他垂涎欲滴。

“哎呀,这,这不是手头紧嘛!亲人之间分那么清干嘛!你帮我,我帮你的,给块猪肉呗。你叔我好几个月没沾荤腥了,都快饿晕了。”

他嬉皮笑脸,油嘴滑舌,一张脸笑成了皱巴巴的菊花,但就是不给钱。

这人本来就是厚脸皮,随着年纪增长,脸皮越发厚得像城墙了。拿大哥家的东西,怎么能叫拿呢?桂叔理直气壮。

凌静怡收起笑容。她直接拿起庭院里的一块板砖,抡动手臂,手掌猛然向砖劈去。

掌风猎猎,呼呼作响。刹那间,大块的实心板砖碎成粉渣。一阵清风吹过,粉渣飘扬,散落一地。

在场的凌母瞪大了眼睛,静妞的力气好像越来越大了。

凌姝在屋内梳妆打扮,只听到一声响声,她扯着嗓子问“小妹,发生什么事了,没事吧?”

“没事儿,别担心。”凌静怡扬起笑脸,柔美的脸泛着天真的笑容,却让桂叔浑身发寒,“不给份子钱又想吃肉?我狠话放在这里,要么给钱,要么滚!再嚷嚷,我不劈砖了,就劈你!

哎呀,我这一身力气,还没劈过人呢。也不懂劈人会碎成什么样。”

桂叔人怂胆小,他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别劈我!别劈我!”他举起手,作投降势,大叫。手里的碗也跟着掉了。砰的一声,打了个滑,咕噜噜地滚了会儿。

凌静怡逼近,柔美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叔,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想吃呢,就给份子钱;不想吃呢,出门左转回家。你看你选哪一条?”

在厨房的凌父沉默着煸炒猪肉,他没发声。他对这个弟弟也有怨气。这个弟弟以分家赡养父母的名义,分走很大一部分家产。

但老人过世下葬时,分钱不出。平日里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上门必有所求。前阵子,因儿子凌志缺学费,他向弟弟借钱时,却被冷嘲热讽一通,用话语撵了出去。

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香猪肉已经快炒熟出锅了,香味越发勾人,像长了腿似的,直往人鼻子里钻,勾得人整颗心都在发烫。

桂叔又怕又馋,他整整九十多天没吃肉了!他挣的工分不高,很少吃饱,而且几乎没有荤腥。

好不容易挨到过年,结果去领肉的地方,排晚了,只能挑剩的,分到大部分是肥肉的猪肉。

桂叔拍拍屁股起身,弯腰捡起了铁碗:“我给,我给钱还不成吗。”桂叔心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钱,依依不舍地递给凌静怡。

“我要一碗猪肉。”

凌静怡睨了他一眼,摇摇头。就一块钱?这份子钱少说也要三块!

桂叔想吃猪肉想得抓心挠肺,他又狠心从口袋里再掏出两块钱,合起来一共三块,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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