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上京城的那位六爷谢东哥终于在蒋大人和苏县令等一众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谢家。
谢家上下,包括旁支的一些叔伯族老都闻讯赶来,纷纷来给这位谢家最高权势的命根子接风洗尘。
一时间,多年从未这般热闹过的谢家变得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听着外面还放了炮竹,闻着那在空气中弥散开好闻的烟味儿,芍药和香韵几个丫头站在院门口伸长了脖子不断张望。
趁着季嬷嬷去前面帮忙,几人叽叽喳喳各自猜测着这位谢六爷倒底长得何模样,性情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混不讲理。
“听说长得极为俊俏,打街上走过,定会有那开放的女子追着送东西……”
“就是有些离经叛道,听说上京城的不少名师提到他就会吹胡子瞪眼睛……”
“也惹事得很,和市井的流氓地痞也能打成一片……”
南窗下,支了窗子偎在软榻上看书的宋悦意听了几女的议论声,不禁抿嘴一笑。
在上京的时候,这位谢六爷就鼎鼎有名。
承武侯续弦之后,与王氏就生了一子一女。
其女养在闺阁中,倒也秉承了外家翰墨诗书之家的传统,各个方面都算是拔尖儿,在上京都成了世家族女的闺中典范,无有让人指摘的地方。
这位谢六爷自小聪明也是聪明,什么三岁识字,五岁能诗,七岁能文,还被承武侯打小磨砺筋骨皮肉,刀枪剑术皆有涉猎云云。
本是个成才的好苗子,偏偏生了一身反骨,越大越是让承武侯头痛不已,不知为他擦了多少屁股。
比如他被送往国子监的第一堂课上,先生便开讲礼乐、诗书、仁义、孝悌之意,全部学生认真听之。
偏他打断先生之言,喝斥那些都是高言伪议,是不切实际的浮学。
这些教条皆是那些不作而食,不战而荣,无爵而尊之徒的谬论,将会祸国殃民,长此以往,必会导致敌至必削,不至必贫……
一番说辞,气得台上先生差点晕过去,拿起戒尺就着人将他轰了出去,并且还要去王大人那边告他一状,堂堂同平章事的外孙居然是个大逆不道之徒……
想当然,能进国子监的学子哪一个不是高官贵族的子弟,自启蒙起,没有哪位先生的讲意会脱离这些内容而另辟蹊径。
此子偏偏无所顾忌,一番张狂言,辱尽天下读书人。
若不是后来承武侯和王大人亲自前往赔礼道歉,又压制了这些言论流传,不知这位六爷日后出门会不会被读书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自此以后,国子监再无他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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