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祁没明白她说的装可怜是什么意思,凑近些仔细看,“难道说这些是画的?这也太逼真了吧?”

宴妆扬着嘴角,忽然凑近他,眼神闪着赤裸裸的恶劣,“真的假的,你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她突然逼近,梁景祁向后仰拉开距离,后背贴着车门,她没有退开的打算,而是越发肆无忌惮,最后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梁景祁咽了咽口水,异常局促不安,但是更不敢动手推开她,她那天拖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仍然记忆犹新。

养尊处优的少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宴妆看他像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一样缩成一团,不由得轻笑出声,如他所愿退开了些许距离。

她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都看不顺眼男人了,原来是没遇到过娇的。

这种类型的当小狗养,很适合。

那天救了他,也算他的恩人了,可以接受他以身相许,或者给她当小狗也行。

宴妆收回思绪,微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抬手轻轻摩挲着横在脖颈上的痕迹。

狰狞的红痕,像是她永远无法抹除的过去,那受过的屈辱,这当然不是画的。

她是真真实实的被别人当狗养,那永远勒着她脖子的项圈,那总是摁在她锁骨的烟头。

梁景祁看她没了玩闹的兴致,悄悄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打量她袒露在外的疤痕。

每一处都格外触目惊心,分明是长年累月遭受非人的虐待而形成的。

她过去这么多年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哪怕她再凶,也是个女孩子。

宴妆呼了一口气,淡淡的眼神又落回他的身上,实在是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太过刻意,想忽略都没办法。

触及她的眼神,梁景祁欲盖弥彰的转头看向窗外。

不由自主的,又从玻璃窗的反光中看到了她的身影,她依然在盯着他,她歪了歪头,对反光里的他笑了一下。

瞬间有种被戳穿的尴尬,他只好坐直了身体,气氛莫名的尴尬,他心里默默的催促开车的师傅,快点抵达目的地。

就在他思绪飘忽的时候,感觉到指尖一片冰凉。

他瞳孔缩了一下,迅速缩回了手。

什么什么?!他被摸手了?!

他惊恐的盯着宴妆,他这算被非礼吗?好害怕!

宴妆兴许是和流氓住久了,也染上了流氓气,一手撑着脑袋,正面侧坐盯着他,“手。”

梁景祁像那弱小无助的小可怜,根本听不明白她说的,“什、什么......”

宴妆仰着脖子,红痕露出来,像是拉着小狗牵绳的主人,一点点把他拉过来,“给摸。”

给摸?!

梁景祁看着她主动露出来的脖颈,好像脑子变得不清醒了,等他反应过来,手已经抬起来了,指尖都在颤抖。

好听话。

宴妆抓住他忽然想退缩的手,覆在自己的疤痕上。

真的,疤痕是真的,不仅看上去狰狞,摸上去也有皮肉不平整的痕迹。

梁景祁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手上却依然保留刚刚的触感,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尖发麻。

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这动作真的很涩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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